季老夫人说罢,便爬上床去,盘腿坐着。
见状,几名衙差都皱起了眉头。
季怀安好歹也是个将军。
可季家人这作派,便是连小门小户都比不上。
纯属就是市井泼妇!
“季老夫人,您若是再不让开,那我们只好得罪了!”
季怀安赶紧走了过来,“差大哥,我母亲年纪大了,认物,还请差大哥别与她一般见识!”
“我们只管办差!”
季怀安舔着脸道,“其余东西,你们皆可搬走,但这张床,可否留下,她老人家睡了许多年,若是没有这张床,怕是夜里都要睡不安稳!”
陈捕头冷哼一声,“这个我管不着,东西也不是我的,你若是想留下这张床,问我没用,你该去问床的主人!”
季怀安一噎!
问舒歌?
他没这个脸!
说罢,陈捕头再不与季怀安废话,“搬!”
季怀安气的脸色发青。
他为国立过功,任四品将军,如今虽降为了五品,可比一个小小的京兆衙门的捕头,还是高上许多。
可这些人,却丝毫不给他脸面!
但尽管生气,他却毫无办法。
自打他降职之后,原本交好的兄弟朋友,皆与他疏远。
如今虽在兵马司任副指挥使一职,可却被人架空了实权。
他每日上衙不过是闲逛。
领不到半点差事。
再这样下去,他的人生怕是就要废了。
季怀安见衙差丝毫不讲情面,他只好去拉季老夫人,“母亲,算了,让他们搬吧!”
季老夫人却死活不肯,坐在床上哭天抢地,“我不,这床就是我的,他们要是敢将我的床搬走,我就跟他们拼了!”
“天杀的,舒歌,你这个毒妇,搅得我们季家鸡犬不宁不说,竟连我的床都要搬走,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种人就该去死,老娘就看着你这辈子孤独终老,无子送终,看着你流落街头,乞讨要饭,贱人,贱人,贱人……”
季老夫人越喊越激动。
就连衙差都听不下去了,“老夫人,积点口德吧!”
“我偏要骂,怎么?你们衙差办公,还管人说话吗?若是说话犯法的话,那你把我抓进大牢吧!抓啊,你们抓我啊!”
衙差皆无语至极。
几人对视一眼,也不管季老夫人还坐在床上,抬起床就走。
季老夫人起初还以为他们不过是吓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