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大床被抬出了季府,抬到了街上,她这才慌了神。
季家众人也都慌了神。
不少路过的百姓皆驻足观看。
瞧着一件件从季府搬出来的东西,有人问道,“季家发生什么事了?”
知情人道,“能有什么事?前些日子季将军为了娶平妻,和发妻和离,和离后,听说季家竟扣了人家不少嫁妆,眼下女方定是请官府来要回东西!”
“什么?季将军可是七尺男儿,怎会扣妻子的嫁妆?这得多大的脸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可不是吗?别说是季家这种官户,便是咱们寻常百姓家,也没听说哪个男人贪妻子嫁妆的!”
“真不要脸!”
季怀安听着百姓们议论,窘的头都抬不起来。
季怀素见外头的百姓都在骂,赶紧转身溜回了府。
大家要骂就骂娘和二哥。
这事与她无关。
舒歌也不是她赶出府去的。
她想清楚了,季家如今是落魄了,她不能困死在季家,她要尽快找一门好亲事将自己嫁了。
嫁人之后,她便和季家撇清关系。
往后,季家的这些糟心事,也就算不到她头上。
万一旁人问起,她就说之前的事,都是娘逼她做的!
季老夫人还坐在床上哭。
季怀安实在没脸,冷冷上前,将季老夫人一把从床上拉下来,没好气,“行了,这床是舒歌买的,她既然要拿回去,就让她拿吧,咱们季家不稀罕她的东西!”
“怀安,你糊涂啊,这张床你知不知道值多少银子?”
“一千两啊!”
其实季老夫人不说,季怀安也能猜到大概。
舒歌之前出手极为阔绰,但凡给娘和妹妹的东西,都价值不菲。
这一千两,他从前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眼下,季家窘迫。
别说是一千两,便是一百两,他都拿不出来!
“娘放心,我还年轻,我还能上战场,总有一天,我会再立功的,到时候你想睡什么床,儿子都给你买回来!”
季老夫人知道季怀安的话,不过是安慰她,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咬牙,“怀安,你一定要争口气,咱们定不能让舒歌那小贱人比咱们过得好!”
“娘放心,她往后只会越过越惨,而咱们,定会越过越好!”季怀安坚定道。
季老夫人这才觉得心中舒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