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我是孙青山啊!”
“野人,我是孙青山!”
“野人,我是孙青山!!”
“野人,我是孙青山!!!”
到第二次,他合目再睁开,忽然有些挣扎,开始想要摆脱我的手。
“野人,我是孙青山,你听到没有?!”
“野人,我是孙青山!!”
“野人,我是孙青山!!!!”
……
直到……
他似乎听得耳朵有些痛了,慢慢闭起眼,朝我、略略点了一下头。
这代表……
“野人,我是孙青山……”
再一次,幅度变大,他点了点头。
“野人…………”
我激动得鼻子发酸,他记得我,他认得我,他没有忘记我——我想笑,却偏偏眼睛涩得厉害,我向他伸出手,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在意他满身的污秽,他身上的味道仍是让我倒胃呕心,但他已经不是那个陌生得令人却步的野人了,他被我死死搂在怀里,他的肉太少,我拼命抱紧,想将两人之间的缝隙填满。
所以,我太兴奋,也就根本搞不清,自己在此刻,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到这里。
“野人,”我不敢转头看他的眼睛,却拼命想理由为自己解释,“我掉进坑里了,我不知道怎么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没有故意要回去,我很想……”
他拍拍我的背,示意他听进了我的解释。
“野人……”
他安静地被我拥着。
“你……找我了吗?”我问。
他没有反应。
“那你想我了吗?”
他仍没有反应。
“野人……野人?”
我觉得不太对劲,松开他去看他的脸,才发现他眼睛紧闭,已经昏了过去。
长相辨析
我背着野人回山洞,三步一歇,两步一停,长这么大不知道自己潜能无穷无尽,竟然愣是把个大活人扛出了三里地。
生好火,安置好野人,再返回到峭壁边背儿子。
不是背儿子,是背野外生存必须的双肩包,这包重量快赶上野人了,我却早已忘了自己在里面填了什么东西。
一番折腾下来,山洞里,我为野人裹好一条薄薄的被子,他有些发烧,这种折腾法,不发烧都难为生病这个词。
喂他吃下退烧药,我坐在一边,开始思考回来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