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子弟数量众多,直系的便有二十多位,而旁系的更是枝繁叶茂,光是如同蒋如虎这般旁系的子弟就有上百之众,只不过真正出类拔萃的天才少年,绝不会在演武殿这样普通的场所现身。
随着灵兽山与镇西军即将开启的选拔考核日益临近,蒋云山亲自下达命令,让那些勉强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家族子弟尽数闭门苦修,他们或是在元力的修炼上下功夫,或是在武技的磨砺上深耕,此刻聚集在演武殿内的子弟,显然是天赋平平,短期内难以在境界上有大的突破,只能专注于武技的锤炼。
尽管这些身处演武殿的蒋家子弟在天赋上并非顶尖,但他们的身份地位无一不是高于巩素军。特别是有两位外貌与蒋恨水有着几分相似,同样英俊不凡的少年,其中之一是蒋恨水的亲弟弟蒋顾水,另一位则是刑堂副长老蒋云石之子蒋如狼。
巩素军进入后,他那张扬的话语立刻激怒了这二人,但他明确针对蒋如虎,这让心思深沉的二人不好直接插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将目光转向蒋如虎,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相比之下,一位站在门口不远处,修为已达铸鼎境三层的旁系子弟性格则颇为急躁,未待蒋如虎做出反应,他已手指巩素军,怒斥道:“你算哪根葱?滚出去!”
“咻!”
巩素军体内的元力猛然涌动,身形一闪至该人面前,电光火石间,手臂挥出,一巴掌在对方尚未回神之时,已重重落在他的脸颊上,那人身形顿时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滑出了数丈远。
“四马之力,铸鼎境四重!”
蒋顾水和蒋如狼心头微震,他们对巩素军的印象稍显模糊,但幼时巩素军的悟性令人惊叹,连蒋恨水都曾被他超越,作为同代人自然留下了一些记忆。他们记得很清楚,巩素军的丹田似乎被封印,去年他还停留在铸鼎境一层,为何如今实力竟能飙升得如此迅速?
蒋如虎和他的同伴们也是一脸错愕,两个月前在西山,巩素军分明还是铸鼎境二层,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难不成服用了天阶级别的丹药?回想起两个月前,巩素军仅凭铸鼎境二层的修为就能将他打得面目全非,蒋如虎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我再说一次,我只找蒋如虎、蒋豹、蒋松三人讨还腿债,其他人若不想无辜受伤,请自行回避!”巩素军平静无波的声音在空中回响,使得不少蒋家子弟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巩素军敢于在演武殿动手,显然已是破釜沉舟,没有人愿意与一个不顾一切的“疯子”硬碰硬。
“咻!”
一阵破风之声骤然划破空气,尖锐异常,仿佛是利刃割裂布帛,令人心惊胆战。蒋松感受到周遭气氛陡然凝固,不容多想,身形一闪,如同脱兔般朝侧门狂奔。他知道,此时若不逃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双腿随时可能化作折枝。
“咻!”
然而,一个比他更为敏捷的身影已抢得先机,蒋松顿觉背后寒意凛冽,杀气逼人。他条件反射般猛然回首,只见一条腿犹如天降巨柱,挟带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压制而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呼救:“三公子,狼兄,虎兄,救命啊!”同时,他急忙运转起摔碑手的功法,试图在这危机关头为自己争取一丝生机。
“咔嚓!”
一声清脆而残酷的骨裂声刺破喧嚣,紧接着是沉闷的撞击声。巩素军这一腿携带着全部力量,毫无保留地劈下,轻易将仅有铸鼎境二重修为的蒋松双手折断,余势未消,更将其整个人如同破布般砸飞而出。
“砰!”
巩素军的脚刚一触地,身形便借力再度腾空而起,如同猎豹出击,单腿再次凌厉地挥落,目标直指蒋松的另一条腿。
“巩素军,你是不是疯了?”
“巩素军,住手!”
身为家族三公子,蒋顾水不得不发声干预,否则蒋松的下半生恐将面临残疾的命运。江如狼的父亲身为刑堂副长老,平日里对家族子弟动辄以刑堂之名施压,此情此景之下,他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
“咔嚓!”“啊!”
回应他们的是又一声骨骼断裂的清响,以及蒋松撕心裂肺的哀嚎。巩素军仿佛对周围的呵斥充耳不闻,一腿落下,蒋松的另一条腿亦告报废。他面容冷峻,转身面对蒋顾水,眼中无波无澜:“我蒋家有条不成文的族规,曰祸不及家人,可对?蒋如虎与我结怨,正面较量我自是无话可说,但他们为何要欺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侍女?今日,不论你是谁,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为无辜之人讨回公道,废了这三个家伙!”
“咻!”
言毕,巩素军目光如炬,锐利地扫过蒋豹,身形疾如雷电,直扑蒋豹而去。浑身上下透出的杀气,混合着蒋松血液的腥红,使他看上去宛若一尊来自地狱的战神,令人心悸。
“巩素军,竟还敢伤人,今日无人能救得了你!”
“对,巩素军,再敢妄动,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蒋顾水与江如狼怒喝连连,而蒋如虎则悄无声息地移到二人身后,显然已有应对之策。蒋如鹰此刻应是急召其兄长蒋如龙前来。蒋如龙一到,巩素军怕是插翅难逃。今日巩素军所行之事,即便失手致其死亡,亦不过是略加惩处的小惩大诫罢了……
“砰!”
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人群中爆开,震得人心神皆颤。巩素军全然不顾翊凌雪与张林蒂亚投来的警告目光,身形如猎豹般迅猛,眨眼间便逼近了仓皇逃窜的蒋豹。他没有施展任何繁复的武技,仅是单拳凝聚全身之力,犹如一座山岳压顶,直击蒋豹后背。对于一个仅仅是铸鼎境二重的武者来说,巩素军的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轻而易举。
“轰!”
蒋豹刚踉跄前冲几步,背部陡然遭受巨力冲击,口中立时涌出一股殷红,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前方狠狠摔去。顾不上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感,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嘶声力竭地呼救:“三公子,狼哥,难道你们还不准备出手吗?再迟些,我怕是要丧命于此了!”
翊凌雪与张林蒂亚依旧稳若泰山,蒋豹之流的生死,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任由事态发展,不仅能让巩素军的罪名更加确凿,也为他们的出手提供了无可挑剔的理由。只是,随着局势的恶化,两人面上的神色愈发凝重,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