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几个看起来有些歪歪斜斜的字映入眼帘,叶时雨忍不住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想起了那时殿下故意仿他的字来取笑他的情形。
这句话是殿下第一次考问时他所答,信纸的一角还绘着一个简单的飞鸟图案,这正是当年二人一起做了个木头陀螺,殿下说光秃秃的不好看,亲笔画上了一只飞鸟。
所以这信已毋庸置疑!
叶时雨贪婪地看了好几遍,这才将信点燃,火苗虽微弱,却卷着信纸,微颤着将信上的字一个个化为灰烬,可当他正准备将信封也一并烧了的时候,封口出一处细微的痕迹让他心下一跳。
这是一个极微小的破痕,像是打开时没太仔细撕烂了一点点,后而封上时这一角卷了起来,被封了进去。
这信被人打开过!
这个发现让叶时雨瞬间起了寒意,可现在不容他多想,将信封投入火中,鼻子里窜入的烟火味让他恍过神来,他忙打开窗户让这不寻常的气味尽快散去,却看到高靖南从屋内出来。
叶时雨怕他进来,忙跳下去跑到屋外,将其拦在了院里,
“伤还未好,殿下怎么出来了。”现在的叶时雨已经能够很好的掩饰着自己,迎上去时已不见慌乱,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心。
“这点伤算……”高靖南突然将话截住,硬生生地拐了个弯,“那我受了伤,你还敢偷懒?”
“奴才再也不敢了。”叶时雨听得出高靖南是在与他逗趣儿,便也带着些嬉笑,边说着先将自己的房门关严,这才扶起他回到了屋内,毕竟他房里还有那未倒的灰烬。
只是他刚一扶上高靖南,便不自觉地扎稳了脚步,果不其然,如山般的重量便压在了他身上,仿佛他伤的不是手臂而是腿一般。
这宁王对外声称受了重伤,将大小事一应都交给了萧念亭,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房内一副柔弱而不能自理的模样,缠人得紧。
叶时雨好不容易将高靖南扶到了椅子上,刚喘口气,萧念亭便来了,
“这刺客已查明,乃是五殿下的人。”
“高林渊?”高靖南嗤笑一声,似乎并不是很意外,“看来我的五弟已经长大了啊。”
“殿下怎么看?”萧念亭声音依然沉静,。
“既然他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不义。”高靖南轻抚上左臂的伤,那里早已愈合,独留了一个无法消除的疤痕,“你又怎么看?”
高靖南一向很依赖萧念亭的意见,询问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目前詹事府都已设立,太子内阁逐渐成熟,至于心图不轨之人可先行解决,以免最后扰了殿下大业。”
“那你就去办吧。”高靖南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那四殿下呢?”萧念亭突然提起了高长风,但是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个看似在专心泡茶之人,果不其然,手轻微地抖了一下,茶水轻颤,一滴未洒,比起之前倒是稳当多了。
“他?”高靖南讥讽地轻哼了一声,“听说周山已经半年未下雨,山匪们缺吃少穿,杀进了他的齐王府,他吓得差点儿把那点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萧念亭闻言罕见地低低笑起来,“他与殿下,自然是云泥之别。”
奉茶之人再无波澜,一如往常。
与高靖南商议完大小事务,萧念亭便告退离开,可刚走出院门,身后却一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