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公子不是说有事找我们知寒吗?怎地不见他人?”桃夭把扇子收好。
“哥哥命人准备好饭席后,有事先出去了,他说公子来了即可用膳,不必等他。”
听罢,沈棠自然的拿起桌上的酒皿正欲给自己倒上,手就被桃夭一把握住,正色道:“你以为你多大?”
“我……”看着还有他人在场,况且齐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还是应该跟桃夭保持和睦的假象,不能让齐珉跟自己独处。
沈棠迅速在脑海里掂量了一下利害,压了压正欲喷出的怒火,翻书似的换上笑眯眯的假面:“是,先生教育的是,我给先生斟上。”说罢便给桃夭斟满了酒杯。
这小子怎么这么听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桃夭眯着桃花眼,审视着沈棠。
沈棠则一副人畜无害的笑眯眯假象。
“桃公子,无事的,这酒是我们岚枫的果酒,不会醉人的,沈公子可以尝尝。”齐璟夹了个红烧狮子头放进齐柔碗里。小姑娘一看到吃的就瞬间忘了刚才未能与漂亮哥哥坐一起的失落,专心奋斗着碗里的饭菜。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话音刚出,沈棠夹着还未放进碗里的春卷“啪”得掉在了桌子上,桃夭蹙着眉,把沈棠掉在桌上的春卷嫌弃的丢到桌旁的木碗里。
齐家虽是岚枫的望族,但为方便用餐,便没安排佣人伺候,只是在桌旁放了与棋奁差不多大小的桃木碗,以供用餐方便。
沈棠感觉齐珉进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瞥了他们二人一眼。
齐珉在主客席入了座。
“桃公子,沈公子,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抱歉,齐某先自罚一杯。”说罢,便斟满一杯饮下,笑道,“两位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桃夭也没客气,一边给沈棠夹菜,一边文雅道:“不知齐公子找我们所为何事?或是说,只是与知寒有关?”
桃夭夹了一块白嫩的豆腐放在沈棠碗里,沈棠也不抬头,也不夹菜,只是默默的与碗里的饭菜作斗争。
不过幸好桃夭了解沈棠的口味,夹菜时也避了那些葱姜蒜香菜芹菜之类,沈棠口味挑,在沈府时也就沈念卿和桃夭迁就着,大概只有江鹤阳来时,才吩咐厨子做得口味偏重些,按江二少的口味做几道菜,江二少很苦逼:“为什么我爱吃的只有这几道?!难道我不是客人吗?”
沈念卿:“嫌少回你府上吃去,你在净水也不是没有府邸,天天跑我们家蹭什么饭!”
江鹤阳自知理亏,便气鼓鼓的低头扒着碗里的饭。
婵娟挂梢,银光朦胧了乾坤。
“哦,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沈公子有些像齐某的一位故人,便想与沈公子聊聊罢了。”
“原来如此。”一顿餐用下来,气氛尴尬得诡异,待宴席半散,齐璟带齐柔回房休息,齐珉才又开口:“沈公子,可否与齐某借一步说话?”
“不了吧,有什么事还不能当着我老师的面说了?”沈棠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一副欲走的样子。这是沈棠自打到齐府与齐珉说的第一句话。
心里怕他是一回事,但说话的底气却是另一方面的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小棠……”齐珉话未说完,便被桃夭乜了一眼,便讪讪地没了下话。齐珉也不明白,那个面容皎似女子的男人,气势却如此之强悍,好似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好像刺破了皮肉,看穿了内心。
而后,又温文尔雅的勾了勾唇角:“你们不必移步,正巧我也有事,就不奉陪二位了,你们聊,我就先告辞了。”桃夭边说边起身。
“桃夭!”沈棠一把抓住桃夭的衣袖,眼里的急切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