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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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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楼下，孙珠胜步伐变慢，虽然哥哥让她回去，可是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不愿意再像最初那样开心。

董扬佑看出她的纠结，手扯着她后面的衣领，“来都来了，不去看你小侄女可惜，大不了以后少来几次。”

孙珠胜踩在台阶上，长舒口气说：“没事儿，待会儿看见小朋友就好了。”

不是在死胡同里逃不出来的人，所以她很快地想开，对比许多同学为了一件事想很多时候，她通常都是很快明白其中的道理，而思想上面比同龄人要高很多也是件痛苦的事情，因为过于的理想化，导致她沉浸在自己所想象的将来而受到困扰，还没有到高考，才十六岁的她早早规划好自己未来几年的人生目标。

电梯打开，门是开着的，里面电视和小孩的笑声并不觉得吵闹，好像猜到上电梯的人一定是两人，所以早早地准备好鞋子放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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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董扬佑看见她哥哥抱着小孩到面前，一米九的大高个，比身边的人柜子还要高，两个男生虽然相差十厘米，但外貌气质上面却有着极大的变化。

一个是憨厚老实，一个是自信稳重，前后者年龄相差六岁，可差距大倒很难让人忽视。

孙胜伟把闺女放到孙珠胜怀里，“快抱着你大侄女，睡醒老半天说要回去找你。”

孙珠胜盯着白白嫩嫩，长得漂漂亮亮的侄女，笑脸相迎，“叫姑姑。”

“姑姑。”一岁多一点儿，能够喊人，走路飞快，已经是许多人想不到的，这孩子的发育很好，而且随了她爸爸，手长脚长个子高，和差不多年龄的小朋友站在一起，都要高半个头。

才抱了几分钟胳膊酸胀，放在地上自己去玩耍，她和董扬佑一个盘腿坐在塑料方格，一个坐在桌边的椅子，即使饭菜很香，也因为在美食城买了东西而没胃口。

“还行，今年卖黄瓜比去年好一点儿，来收的人也多，种出来个体也大没有小的，这两天去县里卖，都能一筐子三四十，大棚里还有一些没有摘，等到入冬之前能卖个三四千。”

面对哥哥的问题，她熟练地讲出家里现在的情况，可这样的话，在她嫂子听来就有些不大对劲，筷子敲着碗边，不说话地吃饭，可还是在提醒丈夫，少问点这些没头没脑的东西，省得又贴钱回去。

孙珠胜很有眼色，在嫂子没有开口前说：“这两年家里宽松许多，爷爷隔外头打工一年有不少钱，养老保险交了，上个月到了年龄，两个人一人八百，平常开销都够。”

和五险一金不同，农村许多老人都只交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前者是两个老人每个月都交，前些年攒下来的钱，全都放在这上面，部分还有孙珠胜父母给出的，后者是按年交，年底到村里大队交钱登记给凭证，这些年都是孙珠胜一个人去交，而她们也没有花过孙胜伟一分钱，如今这样斤斤计较，让她从前心里的那股气又上来，却怎么也无法疏解。

在嫂子眼中，她和爷爷奶奶就是累赘，却不想她们又帮助多少，现在住的这套房，是爷爷当初省吃俭用，又厚着老脸去向自己表叔借来的，给了自己的孙子可以在结婚前住进去的资本，不想到头来还是被嫌弃。

孙珠胜爷爷年轻时也读过书，认字不比她们少，曾经战争时期他的爸爸和周围县区许多战士一同抗拒敌人，最后才没有让现在居住在这个村子里后辈的先人被杀，可到头来老好人却什么也没有。

家里也是有族谱的，到孙珠胜这一辈，男孩名字里要带伟，女孩名字里要带胜，中国革命胜利的伟大。

孙珠胜不想和嫂子计较这些，说完又逗小朋友，笑眯眯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但她内心做了挣扎还是没有凑近。

“别老是亲脸，会流口水。”

之前不好带着指责的语气，让孙珠胜在那之后鲜少亲侄女，就连肢体接触都变得少，一大一小就是坐在垫子上玩玩具，别的什么也不做。

董扬佑只是陪同她过来，和孙伟胜没有说过几次，但男生之间也会因为一杯水而变得健谈。

“还行，从那边过来不适应，交通什么不方便

后来电瓶车学会了到处荡。”董扬佑淡定道，没有出现面对比自己年龄大的窘态，就像是唠家常一样的简单。

最初董扬佑并不喜欢这种逢人就问日常生活的对话，也许是独自一人来到L市不习惯，把自己和周围人分得很清，同样也因为父母的事情选择抗拒周遭所有人，但三年下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

不自觉地学孙珠胜说话，虽然算不上标准，但别人能够听懂，像平时老人家骂人的话，琢磨一下子就明白。

孙伟胜瞧两人不吃，又看到董扬佑手里拿着的奶茶，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只要来县里逛，会带孙珠胜去美食街逛一圈，每次都会有一杯大杯的珍珠奶茶。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并不会多说，年少的时候，总会奇思妙想，还会做着许多属于这个年纪会有的莽撞和冲劲，就像孙珠胜看不出来董扬佑对她有意思，可周遭只要有眼镜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有时他也会纳闷，一个从外面大城市回来的男孩子，怎么就觉得自己妹妹好，这个原因到底出在哪里，是百思不得其解。

孙珠胜摸着侄女的小手，软滑滑的很容易上瘾，加上一直喝奶粉，身上的奶香味会让人上头，见她另一只手自己抓着奶瓶忍不住发笑，又乖又听话，不过就是哭闹的时候让人哄不了，尤其是哭时间久了，声音就像体育老师嘴中的口哨，响得整栋人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