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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点到十点,六个小时都在为了这一个蛋糕做努力,手臂拎着奶油袋会发抖发酸,在空盘子上画了许久才会满意再挪到蛋糕上。
孙珠胜本来还挺想吃的,可被他这样一说,又不舍得,小声道:“早知道让你买东西了,自己做蛋糕多累啊,这么好看我还舍不得吃。”
董扬佑瞧这没出息的样子,手点着她太阳说:“难道有了这顿就没有下顿?以后每年都给你做行吧。”
眼睛中的喜欢和宠溺藏不住,奶奶欢喜的看着两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般配,蛋糕放在自己面前都没有察觉到,还是孙珠胜提醒呀她先吃才低头拿起叉子。
“十八岁了,珠珠已经是个大人了。”奶奶感慨道,目光重新放在孙女脸上,时间过得很快,她们从中间到老年,孩子从会走路到现在做事独立,长大了也意味着她们变老了。
孙珠胜还没有从未成年到成年这一条线中跨过去,依旧是学生的身份,依旧是准高考的考生,也意味着高考没多久便会到来。
甜食能够让人快乐,同样也让她感受到舒心,十八岁的生日虽然没有说想象的闹腾,没有爸妈在身边,也没有爷爷从市里赶回家的想象,但现在因为奶奶还在她身边,和董扬佑亲手做的蛋糕而心满意足。
孙珠胜没有想很多遥远的事情,可奶奶已经在为她的将来而担心,忧伤道:“珠珠啊,以后长大了会有好多事情发生,千万不要因为困难被打倒。”
或许是能够知道孙女将来会发生什么,但她无从去讲述,因为每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而她千言万语汇聚成这一句话,不过是因为可以用在任何事情上。
孙珠胜认真点头道:“奶奶,我知道的,我不总和你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一定可以的,而且我能有什么事情啊,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您放心,不会有大事儿发生在我身上,说不定还是会被老天爷眷顾的。”
“去去去,哪有这样想事情的,尽会胡说八道,奶奶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就把不好的想到,自己咒自己?”董扬佑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越说越离谱,奶奶也不制止就是眼睛眯着看她们两人,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蛋糕的甜蜜是让身心都快乐,好在董扬佑里面奶油和水果的分量很足,吃了一块就会觉得甜腻,但她放下勺子又会嘴馋,还是想要继续吃。
看出她的想法,董扬佑又切了一大块放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吃完蛋糕,午饭也不用吃了。”
孙珠胜笑得脸都变红,“刚才去集市吃了碗豆腐花,以为会早点来等着你送礼物再过去,但肚子饿得咕咕叫,就自己先行一步,现在两块蛋糕下肚,晚上的饭就不用吃了。”
双层蛋糕被分出来三块,提在手里的分量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孙珠胜看着董扬佑把这么大份的蛋糕全部分成一小块,是她已经渐渐的失去耐心,可眼前人重复做事情都不觉得累,心想难怪学习上稳定,因为不会像她一累就发疯不想写。
看着一大桌子蛋糕,孙珠胜突然为难该怎么拿过去分享,结果看见董扬佑从厨房里找出小推车,张着嘴巴很是吃惊,“哪来的这个小推车。”
奶奶笑得脸上褶子都能将苍蝇夹住,“珠珠啊,你这几天没回家,发现好多东西都变了样吧,小董老早之前给我做的这个小车子,说完每天打井水不方便,就弄了个吸水的机器架在上面,厨房离得远了怕我腿脚不方便,弄这个小推车,洗完全都放在上面,不用走来走去浪费时间。”
有些事情董扬佑比孙珠胜还要贴心,他所想的都是实在的,能够帮助到奶奶的。
不一会儿架子上全都是蛋糕,董扬佑推着小车往门口走,见她还愣在原地,“不过来帮我?”
“来了。”孙珠胜后知后觉傻乎乎地跑过去,跟在他后面一只手慢慢地推,出去没几步就看到小孩蹲在地上玩纸炮,是她打小就学不会的。
孙珠胜把蛋糕分给小屁孩们,得到谢谢两个字,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喊她表姑奶奶,吓得她脸色一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小姑来了?”一位个子不高,身穿厚重黑色棉袄的老人,拿着拐杖从家门口出来,拿见孙珠胜后笑了笑,“表姑奶奶给你蛋糕,应该说什么呀?”
“谢谢表姑奶奶。”孩子奶声奶气地感谢,然后孙珠胜手足无措,她虽然知道自己在村里的备份比较高,但也没想到会高到这个地步,就是回答都很小声地说不用谢。
孙珠胜的爷爷当初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到后来生儿子的时间又晚,自然而然下面的小孩辈分高一点,这在农村都习以为常,辈分和礼貌还是会让他们喊出口,反而被喊的孙珠胜就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继续推着车走,毕竟没什么共同话题变得拘束许多。
推着小车步伐变快,轮子和地面摩擦发出霹雳哐啷的声音,董扬佑见人这样狼狈地离开,在她后面双手叉腰嘲笑道:“跑那么快干嘛?有人吃你?”
孙珠胜听到声音立马停下步伐,侧身转头尴尬道:“当然啊,四五岁的小孩叫我姑奶奶,这听上去多难为情,你是没有一点儿感觉,我都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董扬佑走近后捏着她耳朵上的耳钉,“没事儿,多喊你几次就适应了。”
“别,承受不起,辈分大一点儿都不好,就怕老了逢年过节一大屋子人给磕头,吓人的好吧。”孙珠胜满是害怕,那种场景光是想一想就鸡皮疙瘩起来,要是亲身经历不得更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