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子锟则收编了包括王栋梁团在内的几万人枪,接管了豫东、皖北一些地盘,实力进一步扩充,蒋介石不忘他在困难时施与的援手,承诺给陈子锟国民政府委员、军政部次长的位置。
而此时的陈子锟已经意兴阑珊,对加官进爵没了兴趣。
省城,枫林路官邸,绿草如茵的花园内,摆着白色的枫木桌椅,陈子锟一袭白西装翘着二郎腿翻看着《淮江报》,嫣儿已经长成一个胖嘟嘟的小丫头,在草地上疯玩,王大妈在后面追她,累的气喘吁吁。
“王大妈,您老歇一歇吧。”陈子锟劝道,自打从北京搬来江东后,王大妈的身子骨愈加的结实了,虽然,名义上是佣人身份,但府里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老太太敬着,吃穿不愁,身体自然好,不过老人家庄稼人出身,闲不住,就主动揽起照料小姐的活儿来。
“小祖宗,你慢点跑。”王大妈虽然累的直喘,但心里乐滋滋的,走到陈子锟身边坐下道:“我那个儿子若是活着,怕也有孩子了。”
“我帮你留意着呢,高碑店老家一有消息,咱这边就知道。”陈子锟宽慰她道。
王大妈刚想唠两句,阎肃和龚稼祥来了,她便回避了。
“参谋长,龚总裁,你们看看报道,中原大战,战沟纵横,尸骨遍野,禾稼未收,房屋倒塌,十室十空,瘟疫流星,旱灾兵祸匪患肆虐,灾民一千五百万,每天饿死一千人,中国这是怎么了!”陈子锟敲着报纸,摇头叹息。
阎肃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北泰难民激增,足有三十万之众,而且每天都在增加,粮食不够吃了。”
陈子锟道:“不够就买,进口美国小麦,暹罗大米,总不能看着人饿死吧。”
龚稼祥道:“财政枯竭,没钱了。”
“钱呢,都用在什么地方了?我需要看支出报表。”陈子锟沉声道。
龚稼祥早有准备,拿出厚厚一叠纸来,尽是陈子锟签过字的批款单和报销单,军费开支是最大头,然后是北泰建设款项,设计费、施工费、材料款、监理费、购买机器设备的支出,收容难民、开设粥棚、学生免费午餐,政府公务员薪水等等,林林总总不下数百项,总开支高达七百万之巨。
陈子锟头都大了,每笔开支都省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再发公债不行么?”他试探着问道。
“公债发行的够多了,信用透支也要有个额度,万一银行出现挤兑风潮,后果不堪设想。”龚稼祥立刻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陈子锟再次将目光投在支出报表上,最终落在军费开支一项上,江东军现在越打越多,竟然有十五万之巨,吃喝拉撒每月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销。
第十章 陈子锟高升
见陈子锟的目光久久停在军费开支上,阎肃心中一寒,问道:“主席,不会是想遣散部队,节约开支吧?”
陈子锟道:“烽烟四起,恰逢乱世,手上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兵,哪舍得遣散,不过江东地方太小,土地贫瘠工商业不发达,确实养不起这么多兵,弟兄们在我麾下憋了这么许久,也该撒出去活动活动身手了。”
阎肃喜道:“主席,你终于想通了。”
陈子锟道:“啸安,不是我想通了,是情势逼着人走,我没有统一全国的能力,逐鹿天下非我所愿,但让弟兄们都有一个好的归宿,也是我的夙愿,将来之天下,必然是蒋介石和黄埔系的天下,老盖和老陈都是野路子出身,若不趁早向中央靠拢,搏个军功出身,迟早被当作杂牌处理的。”
阎肃道:“那么,弟兄们应该向何处发展?”
陈子锟道:“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各省的位子都有人瞄着,相邻几个省是没戏的,西北的省份太穷,也没啥意思,放眼全国,唯有广东是块宝地,粤人自恃革命先驱,不把蒋中正放在眼里,中央与广东,迟早一战,咱们秣马厉兵准备着,到时候再弄几个省主席干干。”
说着拍了拍阎肃的肩膀:“啸安兄,你也准备准备,等着接我的位子吧。”
阎肃道:“昆吾,你不会这么早就想收山吧。”
陈子锟道:“我倒是想收山退隐,可是我不在前面顶着,弟兄们的日子不会好过,所以我打算接受蒋主席的任命,到南京去,去当国民政府委员和军事部副部长。”
阎肃和陈子锟搭档多年,接任省主席自然在情理之中,但他卸任参谋长后留下的空缺如何填补却是一个大问题。
“啸安,依你之见,谁来主持军队比较合适?”陈子锟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阎肃似乎早已考虑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