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在听完了她的哭诉后,突然问道:“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那女子一愣,随即一脸委屈地道:“奴婢芙蕖,自幼便伺候主子,您真的不记得奴婢了吗?”
洛青青走上前向芙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随时准备推开她,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历过上次的小男孩儿刺杀之后,洛青青不敢再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芙蕖瞬间破涕为笑,一手搭上洛青青的掌心,一手提着衣裙站起身来:“主子肯相信我了?”
洛青青轻揉着她的纤纤玉手微笑着道:“我在前段时间发生了点儿意外,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见谅。”说着,示意她坐下。
有些人,天生的外在条件就有利于伪装,洛青青迅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芙蕖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内穿一套素色衣裙,头上梳着双丫髻,只点缀着根蝶恋花银簪。
单看这一身行头,这女孩儿还真像是一个丫鬟,只是她这双手,却像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还有她刚刚起身之际领子下面一闪而过的翡翠玉坠,这可不是一个古代小丫鬟能有的。
芙蕖走到桌前,恭敬地扶着洛青青坐下,随即那一双如秋水般勾人的眼眸含羞带怯地看向流渊:“这位公子是?”
洛青青此时才明白,这么一个动静相宜,婀娜多姿的尤物,怕是根本就是冲着流渊这个血族来的。
于是故意冷声道:“你不需要知道。”
这话听在流渊的耳朵里与吃醋无异,他默默地瞥了洛青青一眼,心情很是微妙,却见后者同时对他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仿佛有一股电流直击心脏,流渊清咳一声别开了脸。
洛青青莫名,也不明白流渊这是何意,难道直男真的看不穿白莲花?
“是奴婢多嘴了,还请主子见谅。”芙蕖迅速示弱,半低着头,娇弱委屈的模样。
洛青青继续扮演铁石心肠的狠辣大小姐:“知道就好,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我不想连累他,也不会原谅他派人刺杀我,今后我的事不用他管。”
芙蕖听此再次跪下身,拽着洛青青的衣襟祈求道:“主子这说的哪里话,王爷也是逼不得已啊!骨肉亲情,王爷又怎会真的伤害您呢?”
“够了!”洛青青说着一甩袖子,芙蕖便就势摔了出去。
复又爬回来泪眼婆娑地哀求:“奴婢出门时得了令,若是带不回郡主,便性命不保,主子便当是体恤体恤奴婢吧。”
洛青青冷眼看向她:“那又如何?你又以为你是谁?”
芙蕖没想到洛青青竟然这样毫不讲情面,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何态度来应对。
洛青青在心里冷笑,等着她的狐狸尾巴什么时候露出来。
果然下一秒芙蕖便起身娇媚地向流渊寻求帮助,脚步踉跄地扑向流渊,却不料后者身形一闪便到了洛青青身旁。
芙蕖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随即又柔柔弱弱无限委屈地望向流渊:“还请公子发发慈悲救奴婢性命。”
洛青青以看好戏的姿态瞥向流渊,想看看面对如此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流渊会不会出言帮忙。
流渊自然是意识到了洛青青看戏的眼光的,他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一个人类的死活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风景,他感兴趣的是从刚刚开始洛青青就很不对劲。
“有事?”流渊直截了当地问。
这反而让洛青青一愣,这丫鬟有没有猫腻难道他看不出来?竟然还来问她有没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洛青青说着转眼看向芙蕖,没好气的呵斥道,“你还有事?没事快滚。”
芙蕖此时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视她为无物,于是她再接再厉,满眼含泪地望着流渊:“还请公子劝劝主子,奴婢定当结环衔草以相报。”
流渊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说出的话却气的人发抖:“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