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川一怔,道:“真的么?”
独孤秋道:“大火后三个月,晚辈曾经过凤凰镇。”
柳西川长叹道:“十年人事几番新,这句话果然真是有些道理。”
独孤秋道:“那一次大火烧得很突然,醉仙楼的老板与伙计据说都无一幸免,葬身火海。”
柳西川道:“好一场大火,但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倒是有些儿奇怪。”
独孤秋道:“据说这场大火乃是醉仙楼老板的仇家放的。”
柳西川道:“以我们所知,醉仙楼的老板也是武林中人。”
独孤秋道:“也只有武林中人才会招惹到那么恶毒的仇家。”
柳西川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武林中人报复手段虽然通常比较周详,却也未免太毒辣。”
独孤秋道:“没有了醉仙楼,还有一间太白楼可以歇一歇。”
柳西川道:“那也是十年前的老店子了,醉仙太白虽然是同一人,但两间店子的水准却不一。”
独孤秋道:“晚辈也曾光顾过那间太白楼,虽然不见得怎样好,也不觉怎样差。”
柳西川笑道:“老夫说的乃是十年前旧事,即使经营太白楼的还是那些人,也总该有些改善的。”他苦笑一下接道:“正如我那个拜把兄弟,十年前的武功并不见得高明,但现在,却是名震江湖的骷髅刺客,连我们的老大哥,也为他所算。”
独孤秋沉吟道:“十年前司马方的武功如何晚辈不清楚,但从仙女祠一战看来,他的剑术虽然未到家,内功的修为,已足称高手无愧。”
柳西川道:“在十年前,他却是我们四人之中内力修为最弱的一个。”
独孤秋道:“十年并不是一个短时间,即使他并没有得到世俗传说中的什么灵芝仙草,只要刻苦一点,内功修为就是前后判若两人,亦不足为奇的。”
柳西川道:“所以太白楼现在的酒菜或者已名闻天下也不无可能。”
独孤秋道:“到底如何,老前辈今天走一趟,便会清楚的了。”
柳西川道:“不错。”
说话间,柳义已从那边捧著干粮走过来。才走过阮平身旁,看来熟睡的阮平倏地跳起了身子,迅速地从柳义手中拿了一份干粮。
青凤正好看在眼内,娇笑道:“他原来早已醒来了。”
南宫绝也看在眼内,道:“这个人即使睡著鼻子也是很灵的。”
柳西川接道:“吃过干粮我们就动身。”
青凤道:“凤凰镇那边多耽一点儿,总好过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柳西川笑道:“凤丫头原来也馋嘴得很啊。”
青凤一笑,自走向柳义,取了一份干粮,转向马车那边走去。
她很快走到马车后面,一手拿干粮往嘴里送,一手将车门拉开。一张骷髅面庞即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骷髅刺客!
青凤一声惊呼尚未出口,骷髅刺客的右手已闪电般从车厢内伸出来,迅速地点了她两处穴道。其中一个正就是哑穴。青凤一声不响地头一侧,便要倒下,却被骷髅刺客及时将她的手臂抓住。
骷髅刺客的右手旋即一提,硬将青凤拉进了车厢之内。
车厢的门户遮断了众人的视线,所以众人中虽然有往这边望来,并没有发觉这件事。他们分别从柳义那里取过干粮,席地而坐,一面吃一面交谈。
骷髅刺客将车门拉上,不由自主发出了一声得意已极的阴笑声。
在青凤下车之后,他看准机会,便从车底草丛中窜出,窜入了车厢之内。之后他一直就隔著帘子偷窥,无论是谁要进入车厢,他都已准备出手的了。
只要制住了任何人,他便可以要挟其他人交出钥匙。
此刻以前他并没有起过这个念头,可以说是柳西川他们的话提醒了他,要进车厢来的竟就是青凤,他就更喜出望外。
钥匙在青凤身上,现在他总算知道了。以他的武功,又出其不意,莫说是青凤,便是南宫绝,相信亦可能为他所算。
他不但内力高强,出手的迅速,认穴的准备,也不是寻常可比,时间拿捏得就更恰到好处。
拉上了车门,他又再点了青凤两处穴道,然后将青凤放在一旁,却没有搜寻那把钥匙,只是蹲在车窗下,从帘子繨隙往外偷窥。他并不著急搜寻那把钥匙,因为他知道,即使钥匙并不在青凤身上,只要青凤在他的手中,柳西川他们为了青凤的生命安全,还是得将那把钥匙交出来。
夤夜偷进,他目的就是刺探钥匙的所在,本来打算得知秘密之后就暂退一旁,看准机会再采取行动。
凭他的武功,哪怕被察觉,亦不难闯出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