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已知道钥匙所在,而且已经抓住了青凤,可是带著一个人,要离开草坪而不被发觉可以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挟持青凤离开,对方投鼠忌器,当然不敢太过迫近,但势必衔尾穷追。到时候要摆脱他们固然也成问题,再说任何人总不免也有疏忽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自己的生命也有危险。
应该怎样呢?那片刻之间,骷髅刺客最少已转了二三十个念头。
最后他还是蹲在车窗之下,一双眼隔著帘子监视车外的情形。
目光闪烁,若有所得。
柳义派发了干粮,便自走回去马车那边,他匆匆将自己那份干粮吃罢,走过那边,拉来拖车的两匹马,迅速将马车装置好,又拉来其他人的坐骑,一一将马鞍弄妥,才跳到车座之上,只等众人起程。他做妥这些的时候,众人亦已将自己的那份干粮吃完。
最快的一个人,也就是阮平,径自帮助装置马鞍,到柳义跳上车座,他亦走到车座旁边,笑顾柳义道:“今天让我来驾驶马车怎样?”
柳义听说一怔,道:“小人应付得来。”
阮平道:“驾驶马车方面我可也不是门外汉。”
柳义笑问道:“骑马不是更舒服。”
阮平道:“整天在马鞍上坐,哪说得舒服,不似你有车座坐著。”
柳义道:“阮公子若是以为车座好坐,可就错了,坐上半天,又要控制马匹前进,哪有坐在马鞍上舒服。”
阮平道:“我们还是掉换一下,若是真的不舒服,再让回你如何?”
柳义笑了笑,道:“阮公子这个提议虽然很好,可惜……”
阮平截口问道:“可惜什么?”
柳义道:“小人虽然驾车多年,却不懂骑马。”
阮平道:“哦?”
柳义解释道:“因为小人始终认为驾车总比骑马安全,也大概这个原因,未上鞍,心先就怯了,所以始终都学不来。”
阮平道:“有这种事情?”
柳义笑应道:“不过车座坐两个人可以,阮公子若是不嫌坐得不舒服,无妨坐上来。”
阮平道:“也好。”目光移向车厢,接又道:“其实我若是要路上舒服一点儿,应该跟青凤姑娘商量商量。”
柳义道:“坐在车厢内当然是舒服得多,可是杜小姐一路上却总嫌闷在车厢内不好,已经几次嚷著要下车骑马的了,看来公子的确无妨跟杜小姐商量一下。”
阮平笑道:“可惜就是青凤姑娘答应,我家公子也不会答应,但商量却是无妨商量一下。”
一顿又转向车厢呼道:“凤姑娘听到我们的话了?”
车厢内并没有回音。
柳义笑顾阮平道:“似乎公子用不著打这个主意了。”
阮平道:“她也许正在吃东西,空不出口来回答。”
柳义笑道:“也许。”
阮平等了一会,仍然听不到青凤回答,再呼道:“凤姑娘。”
仍然没有回音。柳义忽然道:“小人很久没有听到车厢内有声响了。”
阮平“哦”一声,道:“这件事有些奇怪,我看要进去瞧瞧。”
柳义道:“招呼南宫公子他们一声如何?”
阮平道:“也好。”
柳义方欲振吭高呼,轰然一声,车厢前面突然碎裂!
裂开了一个大洞,木碎嗤嗤的四下横飞!
木屑纷飞中,柳义首当其冲,整个身子被击得从车座上疾飞了出去!半空中他一连打了两个筋斗,口喷鲜血,飞出两丈,“蓬”然摔在地上,倒地不起!
阮平惊呼未绝,骷髅刺客已经从那个洞中窜出来,身形在车座上一凝,左手一翻,已经拉住了拖车两匹健马的缰绳!
阮平这时才如梦初觉,大喝一声道:“休走!”身形凌空拔起,半空中“呛”的剑出鞘,人剑如飞虹,直射车座上的骷髅刺客。
骷髅刺客已经得手,一声冷笑,剑“嗤”地划出,正好挡住了阮平刺来之剑。
“呛”的剑交击,骷髅刺客纹风不动,阮平却连人带剑被震得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