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侍卫一脸为难,“陛下说过,今日就算是侯爷你昏迷不醒,属下们哪怕是抬也要把你抬进宫去,还请侯爷体谅。”
不过三言两语,容拾便已经试探出容浚已经震怒。
“走吧!”
无论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她都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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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容浚坐在书桌前每多等一刻,他的目光就更阴鸷一分。直到容拾步伐虚浮地走进来,他的目光看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时,目光才稍微柔和了几分。
她素来沉默寡言,但确实稳重而又精神。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真的病了。而且不过才三日未见,她整个人似乎清瘦了不少。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烫得可怕,忍不住皱了眉,立刻让郭仪派人去请太医过来。
容拾欲行礼谢恩,只觉得两眼一黑,整个人几乎站立不住,差点儿摔倒在地,容浚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孤记得你的身子素来很好,怎么却在一个月内病了两次?”
“大致是末将刚回京城,水土不服的缘故。”
“何时变得这般娇气了?”容浚声音透着丝丝不悦,“阿拾,你是孤手中最锋利的剑之一。你要明白,娇气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之前从未见过现在这般脆弱的容拾,他很不喜欢。
“末将明白。陛下请放心,末将日后不会再让自己生病。”
“你知道就好。”容浚替她拢了拢有些散乱了的耳发,“这次你就留在宫中休养,等身体彻底调理好了再回神射营。”
容拾一脸惊讶,“陛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留她在宫中。
容浚声音清淡,“孤的剑,自然该由孤亲自去磨砺和养护。”
容拾低下头,眸子里满是苦涩。她知道顾清娢厌恶自己,她不想给容浚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根本就不想留在宫中。
可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
她正胡思乱想,突然整个身子腾空,被容浚打横抱了起来,往勤政殿的内殿走了过去。
她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有些事原来怎么也躲不过。
然而容浚只是把她放在了软榻之上,并没有更多的动作,“太医马上就会来,你先睡一会儿。”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容拾心中舒了一口气,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稍微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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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娢听闻容拾被留在了勤政殿、容浚还特意派人去请太医替她诊病的消息后,眸光瞬间冷了下去。不过片刻后,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正在愁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对付容拾,没想到人却亲自送上了门。想来是老天爷都看不惯这种低贱的娼妓之女登高枝,所以特意助她一臂之力。
如画被她古怪的笑吓了一大跳,“皇后娘娘,虽说容拾出身低贱。但她终究上过陛下的床榻,如今人又在勤政殿,纵使要对付她,也不能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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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怎么可能做什么不应该的事情呢?”顾清娢声音婉转如莺啼,曼妙至极,“她是跟了陛下多年的人,又为大业立下诸多军功,本宫定然会温柔大度地待她,精心地照顾她,比任何人都要尽心。”
只不过受不受得住,那就要看容拾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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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浚放下容拾后,并未在内殿停留,而是让她独自一人靠在软榻上休息,自己回则回到了前殿批阅奏折。
然而只不过批阅了几份奏折后,他的心就忍不住又开始烦躁起来。
明明郭仪派的人已经去了许久,怎么太医还没有过来?宫中人的办事效率,需要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