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段玉廷愣愣,不明所以地和牧见山对视一眼。
&esp;&esp;“周女郎脸色不好看,这不是我们招惹的罢?”
&esp;&esp;牧见山讷道:“可我们半个月前才和她打过照面,那时候她还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呢。说起来也是奇怪,我们三个人同她打招呼她独独不理会子斯,可子斯与她是第一回见,按理说也不应当……”
&esp;&esp;段玉廷踅身:“子斯你说,怎么……”
&esp;&esp;夜风掠起略显空荡的长廊,二人一看,哪里还有陆之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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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另一边的幽径道上,冬温欲言又止。
&esp;&esp;江晚宁:“你想问什么便问罢。”
&esp;&esp;冬温:“这位陆解元,究竟是不是……”
&esp;&esp;“我不太清楚,不过很快便能得知了。”
&esp;&esp;冬温琢磨不透女郎的很快得知是从何处得知,更有些弄不明白明明有捷径回房间偏生选了这条荒草杂芜的道路。不过她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没多问什么,只专心地替她挑开拦路的枯枝和石子。又走了一会儿渐渐听不到身后动静,折回一看,见自家女郎喘气嘘嘘地娉婷驻足。
&esp;&esp;冬温欲为她拭汗,却不见她手中细绢。
&esp;&esp;“女郎您的帕子呢,方才在水榭我还瞧见了。”
&esp;&esp;江晚宁目中情绪一闪:“大抵是丢了。”
&esp;&esp;“那还走得动道?”
&esp;&esp;“我乏了,腰酸,腿也是酸着。”
&esp;&esp;冬温心疼她,给她腾出一处空地歇下。
&esp;&esp;左右张望一会儿见没什么人路过,便先过去取帕子。
&esp;&esp;她再三嘱咐:“女郎千万不要走动呀。”
&esp;&esp;江晚宁乖乖应声好。
&esp;&esp;待冬温走后,她却不大安分地站起,环顾四周,见左侧斑竹挤挤攘攘,便顺着千转百折的曲径朝深处走去。府上景致设置奇巧,也难怪段玉廷一行人会走丢,可她毕竟在府上待了三年之久,到处都是熟悉的。她只留心着身后的动静,一个踅身,绣鞋精准无误地踩上地上人影,堵住了来人的去路。
&esp;&esp;对方一瞬错愕,很快又平复了情绪。
&esp;&esp;江晚宁环臂看着他,冷笑:“倒是巧,能在这地方碰见陆解元。”
&esp;&esp;陆之卿敛目:“鄙人正是来寻女郎的。”
&esp;&esp;他摊开掌心,嫩娟娟的绯色帕子正躺在那里。
&esp;&esp;江晚宁看了一眼,没有伸手:“一方帕子而已丢了也便丢了,你我单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孤男寡女待在这里,若被人看见了才教人说不清。”
&esp;&esp;他认错:“是我之过,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未想那么多,还望女郎见谅。”
&esp;&esp;她顺势从他掌心取回帕子,一丝一毫的接触都没有,道:“现物归原主了,你便可以回去了。”
&esp;&esp;浮光霭霭,玉盘溶溶。江晚宁强装漠不关心的脸颊倒影在陆之卿的眼眸里,而他背光而立,不公平得让她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能借着迢迢星汉点点流萤,看着他一惯冷硬的下颌示弱一样地动了一下,吐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太息。
&esp;&esp;“鄙尚未问过女郎名字。”
&esp;&esp;“周姝予。”
&esp;&esp;“彼姝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