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博婉玳先他一步由殿内走出,颜墨梵惊的身体微微一晃,揣着玉佩的手,握的更紧,但也瞬间稳住身形,换上一脸平静道:“陛下这么出来,可吓着臣侍一跳,这是要上朝去了吗?”
&esp;&esp;博婉玳没有回答他,只这么面无波澜的静静凝视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中得到自已想要的真相。
&esp;&esp;当她知道颜墨梵便是玉佩主人时,是何等的震惊。
&esp;&esp;而此刻,她的心中又有无数个疑问。
&esp;&esp;玉佩是他的,是从宫里回来后发现不见的。是不是百花宴的那天?
&esp;&esp;之前有让影卫对他作过一番调查,也知他自那年百花宴回府后,就大病一场,从此再未进宫赴宴,那时虽也闪过一丝疑惑,却因他当时年龄小没有将他与皇弟落水相联系。
&esp;&esp;他与皇弟落水可有关系?玉佩是被扯断的,珍珠握在皇弟手中,难道?不,不会是这样,不会是这样,他没理由这么做,也不可能这么做……
&esp;&esp;朕一定能查的出真相,能查的出……
&esp;&esp;博婉玳心中虽这么想,但眼底却有一丝波动。
&esp;&esp;“陛下?您为何这样看臣侍?”颜墨梵见博婉玳一直看着他却不说话,心虚渐渐放大:她是不是听到刚才的话?若是听到,她会作何想?但此刻他必须竭尽全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
&esp;&esp;颜墨梵绝不相信自己在博婉玳心中会胜过十皇子,以及因十皇子薨而蹙死的延隆凤后。
&esp;&esp;若她知道真相,只怕不但他自己,甚至整个颜家都可能要为十皇子及延隆凤后陪葬。
&esp;&esp;“朕只是见凤后脸色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凤后忧心?”博婉玳平静而略带试探的问道,并上前为他擦试额上的细汗。“凤后不妨说与朕听。”
&esp;&esp;颜墨梵双手打颤,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浅笑:“是吗?可能臣侍夜里未曾睡好。”说着,看似羞涩的低下头去。
&esp;&esp;但博婉玳还是看出了他尽全力的掩饰,为什么他要如此?如果他没有做过或看到什么,他无需如此。
&esp;&esp;“凤后没事便好,朕这就要上朝去,这里就交给凤后,若凤后有遇到任何疑难之事,尽管告诉朕。”博婉玳面色如常,眼底却已是一片茫然。
&esp;&esp;“臣侍定会尽心照料,请陛下放心。“颜墨梵微笑的应承。
&esp;&esp;博婉玳点点头,抬脚向雍华宫门走去,两人交身而过。
&esp;&esp;刚走两步博婉玳突然回头,眉头微蹙:“凤后……”
&esp;&esp;只是轻轻一声唤,颜墨梵听来却如同惊雷,停下脚步转身,已如常日般贤逸平静:“陛下,还有何事交待臣侍?”
&esp;&esp;“无事……”博婉玳眼神黯淡,脸色淡然,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是想告诉凤后,朕今日要与朝臣商议要事,难有空闲,夜里才能过来后宫。”
&esp;&esp;“陛下只管放心。”颜墨梵松了口气。
&esp;&esp;博婉玳转身继续前行,心中却无比失望:他在看到玉佩时,那般惊愕、恐惧,却要装得如此平静,他在掩饰,他在掩饰什么?为什么怕她看到他的惊恐,为什么要对她掩饰?皇弟落水之案了结这么久,数年来无人问津,既便是恢复齐君尊位时,她也因刚登基而要稳住朝臣及后宫人心,不打草惊蛇,以十皇子失足,皇贵君诬陷为名。若他只是单纯的遗失玉佩,根本无需如此,也不会如此……
&esp;&esp;博婉玳并没有直接前往清和殿,而是先在清和殿配殿内,遣出所有人,召三个影卫同时进见,下了一个任务,让他们无论用任何方法,寻任何线索,也要查出凤后在那年百花宴中与十皇子落水可有关系。
&esp;&esp;早朝依旧如平日般,按步就般的庄严进行着,博婉玳也完全专业的听着朝臣的每一项政议,并下旨,由祥王代帝巡察大耀边防。
&esp;&esp;顿时殿上一片骚动,众朝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esp;&esp;新帝派钦差巡察边防,这是历朝历代的惯例,但一般都是派兵部官员,极少有帝王会派亲王前往,哪个帝王会希望亲王看到边境所有城防及朝廷所有兵力,那不是自已跟自已座下的王位过不去吗?
&esp;&esp;而且祥王去,祥王什么人,京里有名的纨绔,他去青楼伎馆赌场酒肆还差不多,巡察边防,叫他去能干什么?
&esp;&esp;会不会是陛下故意的,就因为他这样,才安心让他去,反正就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为什么不派兵部官员?
&esp;&esp;朝臣们各有想法,也有想要反对的,又没理由,祥王就站在朝上,你敢说他不能去,凭什么堂堂亲王,不能巡察边境?
&esp;&esp;建议陛下派兵部官员陪同前往?等等,兵部尚书是祥王的……
&esp;&esp;朝臣们有偷偷瞄着尤谊的,有偷偷打量祥王的,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的,不多时,吾皇万岁的高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