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你——!”石守疆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林扩土给拉住了,他看着石守疆摇了摇头。
“贤侄,你多保重!”说罢,便拽着石守疆离开了。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魏子期一人凄冷的跪在那里,看着众人离开后,便按照李长天所说,三跪一叩首朝殿外,跪着朝殿外走去。
腿上的箭伤本经过昨日的撕裂后,如今再次开裂,当他跪到殿门口的时候,刚刚跪过的地方,全部沾上了鲜血。
殿门外,两名当值的侍卫站在那里,刚刚是他们将魏子期给抬上来的,但如今收到了命令,谁也不许帮忙,只能看着魏子期举步艰难的跪着,一步一步从这数百层石阶半爬半跪的走下去,跪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失去平衡,直接滚了下去。
五十多层的阶梯,咕噜哐当、咕噜扛啷,倒是省了些事。
二人看着倒在那里没了动静的魏子期,正思虑着要不要上去搀扶时,魏子期突然又动了起来,三跪一叩首,朝着宫门方向跪去。
平日里十几分钟的路,如今显得如此漫长,魏子期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跪到宫门口,这时的他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脑门儿同样是那副模样。
“公子!”侯吉见状,一瘸一拐的赶紧跑了过来。
“你先回去!”魏子期转了个身,朝着宫门口的方向跪在那里。
侯吉闻言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经过了一夜,昨日的雨夹雪已经彻底的变成了雪花,王城盖上了银被,雪花落在魏子期的身上,融透在衣衫之中,久而久之,衣衫湿透,结了冰霜,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街道上时不时有人远远的驻足观看着,小声议论着,这是怎嘛个事儿,不过这里毕竟离王宫很近,也不敢太长时间逗留。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听闻此事的徐定邦从家里骑了匹快马赶了过来,一到地儿就直接朝魏子期走去,
如今的徐定邦,满眼憔悴,苍老了不少,他一把拉住魏子期,将其拽起来:“走!跟我回去!”
说完,就要拉着往旁边停着的马车走。
“林叔,莫要阻拦我,我意已决!”魏子期极力的挣扎反抗道
“你意已决,你这样做,让九泉之下的令宜该怎么想?她若还活着,绝对不想看见你如今这副模样。
走!跟我回去!”
“林叔,你也说了,若她还活着······
可是,她已经死了!
还未嫁给我,便已舍我而去。
生未能做我妻,死,我不能让她化作孤魂。
林叔,就算侄儿求你了,请您成全侄儿吧!”
“你······”徐定邦无奈的松开了手,转过身,步伐沉重:“若陛下同意,后日晚上便将她接走吧!”
说完,徐定邦朝着自己的马走去,一时失神,竟第一次没有踏上马去。
“多谢林叔!”魏子期依然跪在那里,此刻已经是下午了,雪依然不停地下着,当天开始黑的时候,跪在那里的魏子期与站在那里的侯吉已经成了两个雪人。
这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二人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身着贵气,一老一壮两男子,二人直接朝魏子期走了过去。
“魏子期!”白发白胡子,脸上尽是苍老沟壑的魏光趾高气扬的唤了一声,见没人搭理他,眉毛顿时皱成一团,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该不会是死了吧?”旁边的中年男子似有一些沾沾自喜,然后试探性的走了过去,正准备伸手探魏子期鼻息是否还有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侯吉突然伸出手,将那只手死死的抓住。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家公子!”侯吉冰冷的声音传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魏爵
“痛,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