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夕侧身躲避明曦,极力不让明曦碰自己,魏治明走过来时,从锦夕烦恼的眼神中觉察出了不安,“锦夕,明曦是我们的儿子。”
当魏治明与锦夕对视那一刹那,锦夕立刻躲进了魏的怀抱,“柳承,你终于回来了。你带我走吧,赵督军要把我抢走,我好害怕……”
往事如潮,魏治明不想提起那段往事,难堪的事实,惨痛的代价都无可挽回他们的那一段时光。
从锦夕的态度来看,她仿佛忘记了二十岁之后的事,只记得柳承,还有锦珠。魏治明矛盾异常,锦夕把魏治明忘记了,可看见魏治明,还是会记起柳承。
失忆是件大事,皮特专门对锦夕进行了检查研究,得出结论是,选择性失忆,也可以称之为短暂失忆。
“她或许还会恢复,或许就只有那段以前的记忆。”皮特模棱两可的话被乔治翻译出来,魏治明正端着一碗补血的猪肝肉丸汤,一口一口地喂锦夕,锦夕乖乖地吃,那娇涩的神情和茶园的她一模一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想过几种可能的魏治明,就是没想到锦夕会失忆。
乔治有空时也过来陪魏,他耐性地说,“只要夫人身体康复,记忆可以通过过去的事情和相片等找回来的。”
魏治明并不想锦夕找回那段不开心的往事,如果是天意的话,他愿意听天由命。锦夕说他是柳承,他就是柳承。
他们重新开始生活,留下美好的记忆,岂不是更好?
锦夕康复这一个月中,气候渐渐地回暖,不想这次的年关在医院里渡过,新年的美好祝愿在锦夕一日比一日好的情况下得以实现。
魏治明不知多开心,锦夕逐渐开始适应了新生活,她认识了周围的人,在魏设定的生活中幸福地活着。
除去了过去的“杂质”,魏治明和锦夕几乎还生活在恋爱的色彩当中,茶园的美好时常让锦夕怀恋。只不过,她如果想久了,头会痛,心会闷,所以魏不勉强她。
锦夕回到家的时候,望了一眼那栋维修过的洋楼,痴愣地盯了半晌,直至魏治明拿着斗篷给她披上,裹紧她,走进这栋楼:她最初被他“囚禁”的楼。
芸姨把家里布置得十分温馨,明曦待锦夕一进屋子就跑过去撒娇。锦夕在住院期间,对这些人已相当熟悉,尤其是明曦,对他更是加深了感情。
锦夕抱起明曦亲了又亲,站起来时有些头重脚轻,魏治明接过明曦搁在肩膀上,“明曦,妈妈生病刚好,可不能让妈妈累坏了。”
“妈妈,妈妈,我够不到你了。”明曦激动地叫着,手脚并使,看起来也不害怕坐在爸爸的肩膀上。
锦夕伸手牵住明曦的小手,“妈妈在这里。”魏治明搂紧锦夕的胳膊,锦夕的头昏昏的,顺势靠了上去。
一家三口和谐温情的场面让芸姨颇为感动,盼了这么多年,夫人终于等到破镜重圆,局长终于等到了夫人的苏醒。
“今日是值得庆贺的日子!”魏治明让芸姨和王希州坐在餐桌旁,他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端杯,“这一大段日子辛苦了大家!今日,夫人得以病愈回家,我们团聚一堂,是大喜事。”
明曦也举起盛满水果汁的小玻璃杯,“明曦也要干杯。”
大家一哄而笑,清脆的玻璃相碰声过去,欢声笑语充满了这间屋子。
锦夕沉浸在家人团聚的气氛中,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忽然想到了妹妹锦珠,小珠子,我要找到你。
锦珠如乱世浮萍一样,去无踪影,魏治明找遍了中国大地,也没有寻到一点关于锦珠的消息。最后得到她的消息,还是在长沙,她杀了伪军的头目,然后跟着一群神秘人消失了。
锦夕说她老梦见锦珠要临盆了,于是,魏治明又开始找寻锦珠。不过,仍旧一无所获。
魏治明躺在床上,哄睡了锦夕,臂弯轻轻地从锦夕的头边挪开,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伤了锦夕的头。皮特说过,头部恢复还依赖于保健,魏治明记牢了,对锦夕的保护更甚。
薄荷绿的灯罩下发出柔和的光线,那些光投射过来,像无形的手软软地触摸在锦夕的脸上。魏治明支起胳膊,抵靠在羽毛枕头上,手掌拖住腮部,手指滑过她那光洁的额头,鼻尖,湿热的嘴唇,脸颊。
幽静地看着她,触摸着她,魏治明只觉恍如隔世,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触摸她,观察她的呼吸,静听她的心跳。
年少时的他只想掠取她的芬芳,后来,他又只要征服她,现在,人到中年,欲望少去了,用心占据了他整颗心灵。
他的手顺势往下,当碰到那片柔软时,他的欲望又瞬间被提了上来。她被弄醒了,看见眼皮上的嘴唇,忽然涌起反感。
凉水浇灌过来,他尴尬地看着锦夕,缓缓替她整好。他心急了,医生不是说过吗?锦夕的记忆停在十几年前,那么之后发生的事忘光了,包括男女之间的世事。
也就是说,她还不经人事。
锦夕把头靠在魏治明的胸上,手指在他胸膛上游来游去,“柳承,我不是故意的。”
魏治明全身滚烫,他强烈克制的手有点不安分,“锦夕,慢慢来,你不是都忘记了吗?”
“可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魏治明挪动到一边,想要离开锦夕的纠缠,她现在依偎过来,敏感部位靠得那么近,他就怕把持不住,“你离开我远点……”
“我想让你抱着我睡,我困了。。。。。。”锦夕连打几个哈欠,靠着魏治明竟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