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认为绝不会杀人的那个女人。”
小方闭上了嘴。
——波娃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真的能在眨眼间杀人?
他看不出,真的看不出。
他也不相信,也许已经不是不能相信,而是不愿相信。
班察巴那道:“除了她之外,另外一个是独臂独腿的残废,左腿上装着根木脚,右手上提着个黄布包袱,分量看来很重。”
小方立刻问:“他有多大年纪?”
“我看不出他的年纪。”班察巴那道,“他的头发每一根都白了,亮如银丝,但是一张脸却还是白里透红,看来简直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小方又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是,是个女人。”
小方的脸色仿佛已变了。
“另外还有一个呢?”
“那个人好像是个瞎子,下轿时都要人搀扶,但是唯一发现我躲在附近的人就是他。”班察巴那苦笑,“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小方的心在往下沉。
他已猜出这两个人是谁,在当世的绝顶高手中,这两个人绝对可以名列前十位。
卜鹰也应该知道他们的,但是卜鹰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淡淡地说了句:“你累了,来喝杯酒。”
不易醉的酒,醉了就不易醒,最可爱的人,往往就是最可怕的人。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的。
天色已暗了,人也将醉了,营火却更亮,歌声也更亮。
卜鹰的锐眼也更亮。
他为什么能如此镇静?难道他已有方法对付即将来的那些人?
小方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法子。
那瞎子无疑就是搜魂手。
“毒手搜魂,性命无存。”如果他要去找一个人,那人不是赶快逃走,就是赶快为自己料理后事。
能够从他手下逃走的人至今还没有几个。
那个独臂独腿、红颜白发的女人比他更可怕,因为她只有一半是人。
她的另外一半既不是神,也不是鬼,更不是人。
她的另外一半是“魔”。
她这个人仿佛已被一种可怕的魔法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玉女,一半是天魔。
“天魔玉女”柳分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高武功,多大年纪。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她也随时都可以把你一个人分成两半。
严正刚一向滴酒不沾,宋老夫子喝得却不少,不喝酒的一个方正严肃,喝酒的一个也是君子,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可是到了拔刀相对、白刃加颈时,他们的价值也许还比不上加答。
加答是战士,也是勇士,可是在面对搜魂手和柳分分这样的高手时,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死。
死虽然是所有一切的终结,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就算能解决,也没有人愿意用这种方式解决。
卜鹰已重伤,班察巴那毕竟不是神,他们能有什么法子去对付即将到来的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