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师大不过十三,小的不到八岁。与猛兽决斗,大多数孩子都只有被吃掉的份,原本只是满足一些权贵的猎奇心。
“只是由于地下斗兽场是靠赌局盈利,久而久之,就滋生出一些专门培养少年杀手的组织参与。每胜出一轮,就会在少年驯兽师的肩上刺上一只猛兽。被刺上的猛兽越多,就意味着下注越高。”
白河点头问:“刺客来自偃州地下斗兽场?”
“是。”红豆说,“至于德宁公主……”
“确有传闻,她和她大哥祁远,年幼时曾走失两年。你是说,他俩被卖到那种地方?”
红豆扑哧笑出声,连忙摆手道:“德宁公主?也太扯了!女童被拐卖去这种地方,还不如被当作瘦马培养有价值!”
白河沉吟道:“德宁公主与斗兽场无关,又为何会被刺杀?”
“倒也不是全然无关。”红豆又说。
“别卖关子。”
“祁兮大哥祁远,确实在那待过。那两年的斗兽场,可出了不少江湖传说!就拿祁远来说,一个十岁出头的娃娃,不到一年的光景,就成为了斗兽场最炙手可热的驯兽师——因而走失两年就能被祁家注意到,赎了回去。”
“寻自家孩子还要赎金?”白河神色微变,“就算祁老将军威风不再,祁跃大人好歹位居三品官,这等背景还能被江湖人欺负?”
“祁跃官职位高权轻,无甚用处。祁家是败落了。”红豆说,“斗兽场的常客哪个不是达官显贵,无数人下注。这条链子关系到多少钱袋子,哪是一个无实权的三品官员能得罪得起的。”
“你的意思是,德宁公主被刺杀,可能是祁远和斗兽场组织的恩怨?”白河略一沉吟又道,“只是不在偃州行事,特地千里迢迢到离州行刺,未免有些古怪。”
“我倒觉得不稀奇。”红豆忽道,“白二公子可曾记得在偃州遇到的刺客?”
“他也是斗兽场组织的人?”
红豆应声。
白河蹙眉:“你没说过。”
红豆尴尬地笑笑:“之前那个纹身师纹得比这个差劲多了。要不是今天看了这具尸体,我还以为那人纹了只小猫咪呢……”
“也就是说,我们遇到的两名刺客很可能来自同一个江湖组织。刺杀目的,于私就是和祁家有仇;于公,就要挑唆白家与天家关系。”
红豆叹道:“这么看来,德宁公主孤身远嫁北离……实在是太可怜了。”
白河闻言一挑眉:“她?可怜?”
“白二公子,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不是可怜。她那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