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淮虽然使了点小手段让魏琳进入了尚书省,但有关科举的大事他不会使用如此手段。
他看了一遍这封奏折,转手就交给了小皇帝。
司清看了一眼奏折,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房仆射,开始担忧起本朝御史大夫的脑子。
我手底下的臣子,不会真的有这么蠢的吧?
荀御史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手下的臣子可能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这封奏折收到了大部分人的附和,这些人都不希望将自己的权力让渡给女娘,又不敢跳出来当出头鸟,于是只敢跟在荀御史背后。
司清晃了晃手中的奏折,问道:“房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先表个忠心之类的?”
房淮淡然道:“臣没什么想说的。”我才懒得演戏。
司清大笑,如果是其他的朝臣,现在一定开始和他哭诉了,房淮不愧是先皇最信任看重的臣子。
他又将手中的奏折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这事儿和诬告一事一起查吧。”
荀御史等一干大臣既然不相信,那司清很乐意陪他们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刑部审查荀御史诬告一事,也已经查了好几个月了,并非是查不出来,而是因为……刑部现在就只剩十个人了。
谋逆一案牵连得最多的,就是刑部的官吏们。
刑部尚书挠了挠头,深觉自己再这么加班下去,迟早得短命,于是也上了封奏折,要求将特科的进士们分给刑部。
刑部尚书每日不仅要处理文书,还要和小吏一样搜集证据,常常压着宵禁的点才回家,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落泪。
他看着新呈上来的文书,深吸一口气。
怎么又是荀御史那个老家伙!
荀御史每上一封奏折,就给刑部多增加一分工作量。
刑部尚书气哄哄地开了个会,要求刑部官吏们优先解决有关荀御史的案子。
“诬告和科举舞弊,都赶紧去查!”他一拍桌子下令道。
王婉还待在私学内准备吏部的选考,就被刑部的官吏们找到问话了。
虽然刑部人手不够,但诬告一案还是很容易查清的,只要多家打听便可,
荀御史没等到科举舞弊的调查结果,先等到了小皇帝给他的流放通知。
大夏律令规定,以什么罪名诬告别人,就以什么罪名反坐。
荀御史诬告魏琳受财枉法,那他就会按照这个罪名来定罪。
受财枉法最高刑罚为流三千里,司清看在他干了几十年的份上,给他减免成了两千五百里。
荀御史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五百里有什么必要吗?!
但为了这五百里,他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激的神色,对着司清跪下谢恩。
“臣谢圣上恩德。”荀御史一边谢恩一边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