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刚过,宫里传话,宣翊王进宫。宇文稷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硬着头皮跟着陈公公走了。
“易佟,你快去叫郭神医来,你家王爷这次怕是非死即伤。陛下怕是饶不了他的。”苏北辰眼底满是无奈,面对一脸傻气的白以檬,真是骂不得,打不得,只能干着急。
易佟虽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得出,这事儿,八成是他龙兄弟惹出来的。
拉着白以檬倒一旁,压低声音问,“你又惹什么祸了?我警告你,若是王爷被你牵连了,被怪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白以檬眨眨眼睛,暗想:说得怎么好像,打得过我似的。
心里想的最终没说出口,来到苏北辰身边,“要不我进宫瞧瞧。”
“打住,我的活祖宗,可不敢啊!万一被人发现了,翊王的问题怕是更严重。”苏北辰揉揉太阳穴,他暗暗替宇文稷叫苦。
临近午时,宇文稷被送了回来。
郭神医背着药箱,老妈子陈婶烧纸热水,看见红光满面的宇文稷都怔住了,“王爷您没事儿?”
苏北辰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一会儿,确认人没事儿才算放心,“没挨打?”
“去去去,乌鸦嘴。本王好端端的,怎么就总挨打了?”宇文稷开玩笑着将人推开,“陈婶你烧热水做什么?还有郭神医,您这个时辰不应该在睡午觉吗?”
“老夫活动活动身子骨,不行吗?”郭神医扭头回了后院。
“刑部尚书崔大人中风了。”宇文稷回到揽月阁一把将白以檬拽住,“不会也跟你有关系吧。”
“我可没吓唬他,也没害他。”白以檬甩开宇文稷的手,坐到一旁。
“那就怪了。崔大人可是当年作伪证,也算是害死镇北侯的始作俑者之一,你会放过他?”苏北辰不屑地撇撇嘴。
“他可能,听说淑妃要不行了,心里不舒服,就病倒了。”白以檬剥着葡萄皮。
“淑妃快不行了?本王怎么没听说?你瞎说的吧!”宇文稷看看苏北辰像是在问:有这事儿?
“我没瞎说,淑妃手里剩俩仨一个五,九公主剩一对圈,一个小四,这不就是快完了吗。”白以檬一副无辜的模样,“我跟崔大人闲聊,谁知道我还没说完,他就中风了。是他自己想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北辰竖起拇指,整张脸因憋笑已经涨红,“好聪明。”
宇文稷板起脸,一本正经指着墙壁,“去站着,午饭不准吃,想想自己错哪儿。”
白以檬看向苏北辰,苏北辰低头吃着葡萄,摆明了不想管。门口的易佟,更是调到聋哑模式,纹丝不动站在那儿。
“去站着。想不明白,晚饭也省了。”宇文稷这次摆明了不想姑息。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白以檬不像他的小白。
白以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你让我……”
“本王没让你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害人。你可以淘气、捣蛋,本王都给你兜着,只是这个不行。面冲墙壁站着。”
看着白以檬可怜巴巴的模样,宇文稷只能别过头不去理她。
“王爷,崔大人病了,刑部尚书一职空缺,您是否有想法?”苏北辰有意给白以檬找台阶。
“太子与本王一母所生,本王若是争那个位置,岂不是伤了母后的心?”
宇文稷叹了口气,这话半真半假,不想争是真的,可也受不了太子得明枪暗箭也是真的。
“可太子,何曾顾念你们的兄弟情?”面壁的人,发出灵魂拷问。
“白以檬,你再不站好,本王可就不客气了。”宇文稷故作凶悍的气势,下一秒被白以檬的眼泪熄灭,“好了,你好好面壁。等会儿,本王陪你下棋。”
苏北辰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惩罚,分明是在秀恩爱。
咳了咳,“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父皇希望本王,担下这个职务,本王拒绝了。”
“你拒绝了?”苏北辰震惊得无以复加,“你脑子不好吗?”
“父皇是试探,并非真的有意本王。”宇文稷眼底浮现一丝失落,“父皇从来,都未曾真的考虑过本王。”
白以檬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人无杀虎意,虎有害人心。”
声音不大,房间内的另外两人却听得真切。
宇文稷支撑着身子缓缓走上前,将白以檬从后边抱住,“不准胡说,父皇不是虎,太子也不是。罢了,不站了,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