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卧室,陆月白的眼泪淌了一脸,悲伤地望着陆星盏。
陆星盏脸色阴沉,很久不说话。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过来,推开半掩的门。
乔云稚根本来不及注意里面的情况,慌张地说,“陆星盏,快把方医生叫过来,南姝出事了!”
千里之外的潼城。
一群医护人员也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上次会面以后,不吃不喝,会不会是因为身体虚弱造成的休克?”
“哦,对了,段闻鉴昏倒之前说过他心脏疼。”
……
南姝捂着自己间发性紧缩的心脏处,痛苦地皱紧眉头,脸色白得像纸。
模糊间听到争吵。
“南姝现在哪里经得起路途颠簸!现在海浪这么大,连在邮轮上都摇摇晃晃,更别提快艇!”
“那难道要让她在这里等死么!有医生又怎么样,检查设备和仪器一个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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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不知道晕了多久,模模糊糊间,听到身边压低了声音的外文对话。
有了一线意识时,最起初有种周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的疼痛,其次是冰火相撞的两种感觉,一会冷一会热。
视野终于有些清晰,房间灯光很暗,有人站起来摸了她的额头。
阴沉的声音响起,“才上船没多久,你就又拉着我上岸。”
南姝艰难地转动了眼珠,看见傅惊野。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在小台灯的暗光里看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南姝掉了半条命一样,有气无力地说了个字,“水……”
傅惊野拿起旁边的水杯,吸管递到她嘴边。
原本只是干拿着,人都没起身离开椅子,结果南姝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唇齿微微一动,吸管不听话地支到脖子上去,还湿了颈窝。
傅惊野感到无奈,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先为她垫了枕头,然后再把她扶起来,最后捏着吸管喂到她嘴边。
南姝看傅惊野井然有序地做着这一系列动作,竟不像是不会照顾人的,于是好奇地瞧了他一眼。
傅惊野扶着吸管,感受到她的注视,也看了过去。对上她的目光后两秒,黑着一张脸挪开了。
做完这一系列多余的事情,傅惊野坐回椅子,心里总是毛刺刺地不习惯,末了他侧头看了眼后面的异国夜色,感到一丝丝后悔。
南姝仍然望着傅惊野。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地阴郁,比往常任何时候在她面前都要沉默。即使刚刚挖苦了一句,表情却也并不轻松。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时,眼底的青黑很重,眼睛上也有红色的血丝,脸色苍白,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惯常在夜里这幅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