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别走啊,您可是今儿个的主角,您走了,我们找谁要帐啊?”
龟奴将房门关上,守在房外任何人不得接近,所有人都疑惑的望向二楼的房间,心中想着,惊动了莺语阁的当家,只怕,此事不能善了。
钟锦绣拿着账簿,一边走着一边翻阅,折扇挑开珠帘,缓步走到内室,坐在软榻上,挑眉看着这一笔笔的银子。
抬头望去,发现三人都笔直的站在那里,马公子更是身子连连发抖。
钟锦绣挑了挑眉头,轻笑一声,“都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只是一桩小事罢了,心平气和的谈完了也就没事了。”
青烟嬷嬷和青橘自是心安理得的落了座,而那马公子,屁股还没沾上凳子竟差点摔倒在地。
青橘正要伸手去扶,却突然察觉到靳宿射来的冷光,心头一抖,这才默默的收回了手,规矩的坐在那里,不敢出声。
马公子跌了一跤,随后才颤巍巍的坐了下来。
翘着腿坐在软榻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靳宿轻笑的目光望着刚坐定的马公子,仔细观察着那张惨白的脸。
“啧啧,不愧是能让青橘看上的男人,倒有几分的长相。”
此话说出口,三人脸色有些复杂,马公子更是坐立不安。
“我说的不对吗?若是马公子满脸疙瘩,纵然有一肚子的学识,青橘又看得上眼吗?”询问的目光望向青橘。
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的男子,想着此人若是麻子脸,咬了咬唇,“看不上。”
在马公子错愕的目光下,靳宿缓缓点头,“这就是了,马公子嫌弃青橘的出身,青橘也图着你的脸蛋,若你连这张脸都没有,那才叫真真的一文不值。”
一番话下来,就让马公子脸色阴沉下来,靳宿的这张嘴不可不谓狠毒。
这男人除了一张脸便是一文不值,这不正是说,马公子与花楼里的姑娘们一样,都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这根小倌馆里面的男妓又有何区别?
瞧着男子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靳宿并不认为说错了什么,“难道不是吗?”
在马公子要出口辩驳之际,靳宿忽的摆动折扇,止住了他要说的话。
“今儿个不说这些,咱们就且来说说,马公子与我莺语阁的这笔账。”
手指放在账簿上一行一行滑过,每划过一行,眉头便上挑了几分,随后便直接将账簿合上了,口中啧啧出声,目光凛然的望向马公子。
“马公子可真是好眼光,一眼就挑中了莺语阁未来的头牌,且不说今日损坏的物件,你可知道,曾经有一位达官显贵要价一万两黄金要青橘的清白之身,我们都未曾应允。”
“一……一万两黄金!”马公子登时面如死灰,整个身子都矮了下去,“让我从何处筹得一万两黄金。”
“区区一万两黄金而已,小事一桩。”靳宿轻描淡写的握着折扇,“来这莺语阁寻欢作乐的人,均是家财万贯的人。”
靳宿蓦然一笑,笑容亲切有礼,“马公子既是马成马太医的孙儿,区区一万两黄金,不会放在眼里吧?”
马公子尴尬的笑着,脸色泛白,心中却是早已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