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你也该适当让自己放松放松,你还只是一个未及箳的孩子。”
“那些名门千金,在你这时候正欢快的谱牒玩耍,而不是这般精于谋略。”
钟锦绣却是笑了笑,眸色黯然,神情更像是活了多年的人,“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人总会要学着长大,早些有早些的好处。”
早一些,她的弟弟就不会死,也能重获亲情的温暖,更重要的,她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真心,这一切,皆因自己的小心翼翼。
青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莺语阁,不希望她这般沉重,快快乐乐的过着就好。
喝过一杯茶,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放下杯盏缓缓起身,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衣裳。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莺语阁的事情你多担待一点,还有……”
疑惑的望着靳宿那双爱疑惑的眼眸,青烟还在等着下一句。
“季叔那个人的虽看重钱财,可整颗心却是在你的身上,总让他守着冷冰冰的康体堂我看着都有些寂寞,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也都过去了。”
提起季成,青烟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两人闹了这么多年,分分合合,明明是老夫老妻却还跟小孩子一般,打打闹闹。
钟锦绣都看不下去了,这两人闹了这么些年,季叔都快望穿秋水了,她真的害怕哪一日季叔心情不好,拿着她的盐引就跑路了,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于情于理,还是让这两人冰释前嫌,才算是划算。
“定是那个没心肝的又在你跟前说了些什么,明日我就找他去。”青烟冷哼了一声,心中虽已经是有所软化,可也不想在任何人的面前服软。
季成和青烟都是个倔强性子,都倔强了半辈子。
两人之间的事情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掰扯明白的,靳宿叹息一声,“也罢,对了,马公子的事情要记得。”
这一回,马太医总能管束住这个孙儿,不管如何,也能在府中静心学习一段时间的医术了,她能帮的就只有这些了。
“记得,天亮了我就差人将书信送上府上。”
得到青烟的保证,靳宿拿着扇子步至栏杆前,白色人影跃下,衣袂飘飘消失在夜幕之中,灵巧的步伐是高手才有的内息。
直到瞧不见身影,青烟这才转身望着还冒着热气的茶台发愣,随后叹息一声,将烧水的炭火熄灭,这才步出暖阁。
白色身影飘然入了中山寺,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待人影进了屋子,藏身在树后的人瞬间没了身影,直往西苑而去,进入萧谨言所在的房间。
凌风步至书案前,望着还在秉烛看折子的萧谨言,“钟二小姐方才回了禅房。”
闻言,萧谨言放下手中的折子,捏了捏眉心去,瞧了一夜的折子还是有些疲乏,“知道了。”
拱手施礼后,凌风候在一旁,双手环胸手中还握着长剑,闭目养神。
盯了一夜,丑时将过方才回来,能让钟锦绣半夜出寺,可见那妇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莫怪世子爷也跟着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