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地上残破的杯盏,钟锦绣不由得挑起眉头,“外祖父,这白玉杯可是我好不容易讨来的,就这么碎了。”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白玉杯!”文国公直接拍桌而起,双眸之中怒火高涨,不停在房中来回踱步,“当年瑛娘带去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一个悖主,一个包藏祸心,在尚书府那个狼窝里能生下振德,便已是万幸了。”
“振德是云姨娘漏算的,本想来一招一尸两命,却没想振德竟活了下来。”
被刺激的文国公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尚书府将钟彦给掐死,就因为那人的三心二意便让他的女儿配上了一条性命,活该他被皇上贬职,尚书之位都便宜他了!
“这番话你可告诉钟彦了?”隐忍不发,文国公转头说道。
坐在茶台前的钟锦绣却是径自端着杯盏,目光清冷毫无波动,“此事是我们文国公府的事情,与尚书府有何干系?”
在钟锦绣的心目中,尚书府与她再无瓜葛,她留在那处无非便是为了振德和云姨娘,至于娘亲的事情,便是再跟尚书府毫无关系。
既是没关系,又何必多嘴一问?
而且,问了只怕钟彦也会往事已矣,来敷衍了事。
钟锦绣的这番话听在文国公的心中,别提有多舒坦了,脸上的怒气也减退了不少。
“也好,瑛娘是我文国公府的女儿,而且尸身又未葬在钟家祖坟,自是跟他们毫无干系。”
站在房中双手悖于身后,拇指不停的摩挲着,“好,我这就派人去通州寻找钱婆子的下落。”
“嗯,我的人和您的人一明一暗,定能将钱婆子给逼出来。”
寻人的消息一出,躲在幕后的人才会懂得着急,心焦气燥便容易出错,也更容易抓住他们的把柄,如此一来,不愁抓不到那些人。
“你下手倒是快。”
文国公越发欣赏这个外孙女了,唉,可偏偏带了一个外字,否则,他就可以直接拎回家教养了,骄傲的在庙堂上跟那群迂腐不化的官员讲。
瞧,谁说他们文家断根了,这不还有一个吗?还将那个振国侯世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还在想着该如何从云姨娘身上下手的钟锦绣,哪来晓得外祖父的那声叹息,是在想旁的事,还附和的点着脑袋。
“这件事不得不快,若是云家或是其他人抢先一步,那就麻烦了。”
听听,这样运筹帷幄的说话口吻,说不是文国公府出来的旁人都不信。
“老夫想了想,那个萧谨言还是太过木讷,不能让他抢先。”文国公皱着眉头,脑子里已经想出了钟锦绣出嫁时的场面,眉头更是紧拧。
“也对,是不能让他抢先……”
话音还未说完,钟锦绣才回神,皱眉瞧着外祖父,“外公,此事和萧谨言有何关系?您怎么提到他了?”
“没什么,只是我自说自话罢了。”尴尬的轻咳两声,这才晓得无意之中将心中的话给嘀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