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钟锦绣晕倒,所有的人都开始不慌张了起来,尤其是霍达直接冲到了沈微雪的面前,想要将钟锦绣抢到自己的怀里来,可是钟锦绣的人哪里肯让霍达这样做,所有人的几乎是在一瞬间,全部都挡在了霍达的面前,眼眸之中含着怒色,瞪着霍达一行人。
眼看着两方人马就要打起来了,只听得沈微雪怒喝了一声:“行了,你们这样剑拔弩张的成何体统,还不快给公子准备马车!”
见脾气素来温和的沈微雪都生气了,钟锦绣这方的自然不敢耽搁,出了客栈去准备马车去了,沈微雪将钟锦绣交给石纹之后,抬起头来望向霍达的眼神之中带着警告:“霍家主,不需要我提醒你们吧,你们和摄政王是什么样的关系,东夷和南疆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之间还是永远保持着距离比较好!”
“沈先生的意思我当前知道,刚刚只是我一时情急,还望沈先生不要往心里去。”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一些,霍达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却还是向沈微雪道了歉,像是霍达一样的人物,何时给别人低过头,霍然有些不高兴,可见到扶风代言人难看的脸色,也知道刚刚自己的父亲确实晕做的过分了,于是低下头来给沈微雪鞠了个躬。
“即是知道,还麻烦霍家主记在心里。”沈微雪面色依旧难看,但是看向霍达的目光确是温和了许多,扶风存在百年,还没有人敢不将扶风放在眼里,所以霍达对沈微雪的态度还是能够让人理解的,到方怀婷似乎并不吃这一套,望着沈微雪远去的背影全程板着个脸。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霍家主和哥哥都毕恭毕敬得?”在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之后,方怀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话语之中的不耐烦,还是将这个人的不屑出卖了一个彻底。
“扶风贤者,得之可得天下,那里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随便的人。”霍达轻哼了一声,眼眸迷成一条线,远远望着载着钟锦绣远去的马车道。
“父亲,当日你并不是这样跟我说的,今日为何又会这样说?”对于扶风贤者的解释,这是霍然听到的第二个版本了,从前她一直以为是钟锦绣能力过人,才能得到扶风贤者得支持,可如今听父亲这般说,似乎又有了不同的解释。
“扶风贤者之主便是逆天者,这话本来并没有什么差错,可是凤魂之主却是极为少见的,在这位摄政王这边用这样的话说显然是合适的,但在为凤魂之主未出现之前,扶风贤者会另寻明君,如此便是得扶风贤者者的天下了,而这位摄政王和这位扶风贤者之间显然是两样都占了?”
霍达幽幽的叹了口气,将钟锦绣和沈微雪的情况分析给自己身后的人听,霍然听在耳里,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如此优秀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对手,如此优秀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这让生性骄傲的霍然不禁想要感叹命运的不公。
“你也别不服气,若是你遭遇了全府满门被灭,无一幸存的痛苦之后,还能够越发的坚韧吗?不能吧!”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是不服气了,霍达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儿子之后匆匆的往门外走去,只是全然没有了原来兴奋的样子,钟锦绣忽然晕倒让霍达非常在意,可沈微雪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我知道了。”霍然知道父亲的话他没有办法反驳,钟锦绣之所以能够变得如此坚韧,淡漠疏离,和他的经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没有办法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下,依然变得如此强大,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区别,霍然悠悠的叹了口气,对于那个人他永远只能望其项背。
“哥哥,那个人为何能够这般厉害,您看他杀人的样子。几乎没有眨眼,是人都能那般无情吗?”方怀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惦记着钟锦绣,对于刚刚钟锦绣飒爽的英姿,方怀婷面上染上了淡淡的娇羞,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才有的表情。
“妹妹,他不是你能喜欢的人,对于那种人你只能仰望,别玩火自焚。”方怀臻何时在方怀婷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方怀婷的身边向来都是十分出色的人,所以她对于任何男性都是嗤之以鼻的样子,如今出现了一个钟锦绣,她会倾慕也是正常的。
方怀婷还想再说,可看到哥哥的眼神里面闪动着的那点忌惮与凝重,还是让方怀婷闭上了嘴巴,她的哥哥是天之骄子,何曾对别人有过忌惮,如今这个钟锦绣绝对是世间第一人了。
长长的车队,行进在前往迷神域入口的路上,中间的那辆马车边上被几个高手包围着,就是连驾马车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石纹望了一眼马车,有些担忧:“孔雀,你说主子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孔雀拉着缰绳控制着马车的方向,面上闪过一丝凝重,他望着前方,白皙俊逸的面容上有着不解,也有着担忧,刚刚他们已经追问过沈微雪了,可沈微雪似乎并没有告诉他们的意思。
躺在马车里的钟锦绣终于悠悠的醒转了,睁开眼睛瞟见坐在自己身边安静的看书的沈微雪,钟锦绣得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坐起身子,望着沈微雪,声音里带着一种平静与了然:“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是啊,我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钟锦绣忽然苦笑了一下,望着自己的手心,忽然觉得那里有血色翻涌着,就像是被割断了脖子的掌柜,伤口里喷涌出来的鲜血一样,钟锦绣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目光放在了别处,努力不让自己去看她的手心,钟锦绣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魔又开始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