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源你严重了,不必如此,号码我给你就是,过不了多久我还有要麻烦你和舒荨的地方,这个就当是提前投资。”毕竟对付季暮雨那个女人,舒荨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我徐稚风这大半生没佩服过什么人,她舒荨是一个。若是季暮雨那女人有舒荨一半的勇气,我和她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男人的神色有些哀伤。
何书源知道这必是深爱,不然徐稚风这样骄傲的男人不会这样。
徐稚风最后总结:“何书源,你比我幸运。”
何书源见徐稚风言语至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顿时相顾无言。
两个男人又在一起喝了几杯,就各自离开了。
何书源一回到家就拨通了季暮雨的电话。他言简意赅,道明目的。
果然如徐稚风所料,季暮雨对舒荨当年的事只字不提。只告诉他:“这是舒荨心里过不去的坎,我答应过她对谁都不说的。”
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书源再问就强人所难了。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还是没问出所以然。看来只要舒荨不开口,在谁那他都不要想打探到什么。
何书源烦躁地去冲了个热水澡,匆匆睡下。
又是一夜无眠。
这几夜一直头痛,吃了止痛药也不见有所缓解。
半夜头痛欲裂,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何书源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一只手去翻止痛药。打开抽屉发现药盒都空了。
无奈只好拿起车钥匙去药店买药。
凌晨两点很多药店都关门了。驾车开了一圈才终于在长宁路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到止痛药。
坐在车里就着矿泉水吃了两片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折腾到三点才重新在床上躺下。一整晚都在做梦,梦断断续续压着他的大脑皮层。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脑袋重的抬不起来。
他开车到公司,脸色沉得就像云陌当天的天气,几乎都能看得见冰渣。
公司员工见到他,都自觉地退避三舍。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个星期。自家老总虽不喜形于色,常年冰山脸,但也不会像这两个星期这般冰冻三尺。看来德承总部那个高级主管还真不是一般人物。
何书源一进办公室,程含依就尾随而至,递给他一个纸质信封。他扫了一眼:辞职信。
“怎么回事?”他将车钥匙随手丢在办公桌上问她。
“我有个朋友在登舟给我找了份工作,待遇不错,我准备过去。”
“什么工作?”
“酒店经理。”
“哪家酒店?”
“君悦。”
“那还不错。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就不留你了,你和底下人交接一下工作,就可以去登舟上任了。”
程含依太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舒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让他情绪浮动。她根本就不期待他会出声挽留她。这些年他们除了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就连朋友也算不上。
她放弃国内的安逸生活,尾随他一起去美国,在外漂泊。她以为,这样的朝夕相处,她起码会比远在国内的舒荨有机会。可是她错了,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一样没有机会。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她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
好友宋轻语曾经问她:“程含依,你这样骄傲的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当时说:“我没有办法。”
现在她深觉好友的话有道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地球离了他何书源就不转了吗?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何书源一个男人。
她在得知舒荨替他生了一个女儿的那天晚上,将自己关在家里大醉一场。清醒后才做了这个决定。她要和自己那段永远都没有结果的暗恋告别。
程含依最后离开之前告诉何书源:“我以前一直都不喜欢舒荨,只觉得她骄傲而又矫情,总是在浪费你对她的爱,一点都不值得你爱她至此。但是现在我改观了,一个女人肯在你离开后还坚持生下你的孩子,守着孩子,像苦行僧一样生活五年。这样的爱我自叹不如。”
类似的话何书源不是第一次听,昨晚徐稚风就刚说过。但这话从程含依嘴里说出,他还是不得不诧异。程含依和舒荨对峙多年,一见面就掐,舒荨当年不知道因为她和他吵过多少次。
现在程含依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