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楼大会议室开会的员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年轻的女子破门而入,一张脸涨得通红,“何书淇出来一下!”
女人的音色尖细嘹亮,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无异于给人当头一棒。有人认出来人是德承的那个高级主管,整个大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
何书淇被舒荨的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怔忡一瞬后收拾好情绪,转头对众人说道:“会议暂停。”
何书淇跟着舒荨出去,拧着浓眉问:“大嫂怎么了?”
“把程含依的号码给我。”舒荨知道只有找程含依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
何书淇一听顿时懵圈,他压根想不到舒荨这样兴师动众硬闯会议室就是为了找他要一个情敌的号码。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震惊的。
“大嫂,你要含依姐号码做什么?”
“你别管,我有用,赶快给我,我有急事找她。”
何书淇看舒荨满脸急迫的样子,兴许是真的有急事,二话没说就把程含依号码给她了。
舒荨拿到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起。
“喂,哪位?”
“程含依,是我舒荨,我问你何书源他到底怎么了?”舒荨直接道明目的。
电话那头程含依诧异舒荨居然会给她打电话,但听到舒荨的目的后忍不住讥讽,“呦,终于想起问何书源怎么了?你不是最不待见他的吗?”
舒荨不理她的暗讽,“告诉我何书源到底怎么了?”
事到如今,程含依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舒荨了,即使何书源一点也不想让舒荨知道。
“脑肿瘤。舒荨,何书源他得了脑肿瘤。”
“喂……”
“喂……舒荨你在听吗?”
“喂……”
舒荨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整个人就跟被掏空了一样。
他想起在古城的那晚,何书源那样深沉复杂的情绪,那个温热久违的拥抱,原来是在和她道别。
难怪他的脸色一直那样苍白,没有血色。难怪他一直在说头痛。
舒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了,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发现了。”程含依无力地回答。
舒荨只觉得脑袋一声嗡鸣,炸开了一般,直作响,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两年?
也就是说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生病了。而她做了什么?她一直都在挖苦他,和他作对,冷眼相向,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她一直以为他回国是为了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从不曾想到他已经病入膏肓,回来给自己治病。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写字楼,头顶日光明晃晃地刺着她的双眼。她眯着眼睛走在宽阔平坦的大马路上,脚下的路无穷无尽,绵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就像她的一颗心,无处安放,充满了未知的迷茫。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恍恍惚惚地接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喂,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