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沉稳依旧的应答,让慕容辞忧松了一口气,他刚想顺着声音挪过去,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辞忧只好不再乱动了。
“那老和尚的肉早就吃腻了,先杀了那孩子煮了,也算换个口味,其他的等养肥了再吃也不迟”,是那掌柜的声音。
慕容辞忧登时明白了,这客栈不是普通的黑店,可是要人性命的黑店,而所谓的蛇羹,恐怕人肉做的。。。。。。
等两双脚站定,周围也明亮起来,慕容辞忧透过眼角的缝隙,看到众人怀东倒西歪的躺在一旁,自己脚边还卷着一个破草席子,席子外露着一双粗大的宽脚。。。。。。
慕容辞忧正仔细看着,却听到咚的一声,忙用余光瞥去,只见那老嬷正吃力的拖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已经昏死过去,被如此粗暴的拖拽也一声不吭。
直到那老嬷拖着那人走的更近些,慕容辞忧才看清地上的竟是个和尚,他灰白的僧袍沾满了血迹,右臂袖子空荡荡的拖出一条骇人的血痕。。。。。。
“呦,居然这么早就醒了,看来小白还是不够毒啊,还得小花出马。。。。。。”
见那掌柜的已经察觉,慕容辞忧也不再装睡,一抬头他就看到,那掌柜拍拍肩膀上的金黄巨蟒。
那是一条黄白相间的蟒蛇,不知被喂了什么,竟长得如小树一般巨大,那蛇被掌柜的拍了脑袋,却不生气只是缩回脑袋,转而扭动着身子缠到他的腰上。
那掌柜有些不耐烦的又拍拍那蛇,那蟒才缓缓从他腰间滑下去,直游到众人面前,蛇头和蛇尾一环,刚好把众人圈住了,它也不靠近只朝着众人,吐着猩红的信子。
那掌柜随手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匕首,满脸淫笑着走到那少女面前。
“这茫茫大漠,十天半个月也难见一个活人,今日倒是来了几个不俗之人,还真是难得。。。。。。”
说着,那掌柜就摆弄着手里的匕首,顺着那少女的脸颊一点点滑下去,而正昏睡着的萨利对此毫无察觉。
“放了我们,行李你全部拿去”,宋济泽注意着那巨蟒的动向,淡淡的说着,果然,他刚一开口,那巨蟒就警惕的看向他。
这个条件对那掌柜的毫无吸引力,他眼皮也没抬一下,只专注着一点点挑断那少女衣服上的系带,系带尽断,那掌柜再也忍不住,将匕首衔在嘴里,就要去撕她的衣裳。。。。。。
慕容辞忧原本清冷的眸子几乎淬出火来,他注视着眼前这个比刽子手还可恶的禽兽,转念一想有了主意,他嘴角一吊娇笑起来。
“昏死之人有何趣味,不如让我来伺候你?”慕容辞忧有意压着嗓子,语调温软又魅惑,宋济泽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他。
闻声,那掌柜如获珍宝般猛然回头,他舔着嘴唇,色眯眯的盯着慕容辞忧上下打量:“你?一个男人?”
“我可是京都醉春楼里最厉害的花魁,若是你肯放了我,我便日日贴身伺候你”,慕容辞忧笑的更甜美了。
那掌柜的眼睛瞪得溜圆,转身就朝慕容辞忧走去:“哈哈,口气倒是不小,老子试试便知,若是你伺候的好,我便放了你”。
一旁的老嬷突然开口:“聪儿。。。。。。”
那掌柜却暴跳起来,拿着匕首指着那老嬷骂道:“老不死的,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把我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早就飞黄腾达了,再废话,连你也一起杀了。”
那老嬷不再言语,只是垂着头默默磨着手里的斧子。
在那掌柜的咒骂中,慕容辞忧耳边忽的响起一声——“你敢!”,这极细微的警告让他有些奇怪,一回头就对上宋济泽寒冰一样的眸子。
不知何时,宋济泽已解开了手腕上的绳子,就在他要伸手拉住慕容辞忧的时候,那条黄金巨蟒却猛地弹射过来。
宋济泽忙将慕容辞忧推开,双手极力擒着那蟒张着的血盆大口,而那掌柜已经跑到慕容辞忧身边,一把将他拉进怀里。
眼见那掌柜抓着慕容辞忧的肩膀,急不可耐的要去亲他,宋济泽彻底乱了方寸,一点也没看见那蛇正摇着肥硕的蛇尾,从他身后极速抽来,猛然一击,宋济泽重重摔在地上。
慕容辞忧惊呼着要去救宋济泽,却被那掌柜抓着按在桌子上,用铁链绑了他的双手,才一把撕开他身上的衣服。
摸着慕容辞忧白皙的胸膛,那掌柜的淫笑起来:“果然还是你有趣许多”,说着,就俯身啃咬着他纤细的脖颈,慕容辞忧极力的挣扎着,却于事无补。。。。。。。
不远处,宋济泽极力伸长手想要救他,可那巨蟒紧紧缠着,从大腿到脖子都不放过,还不停的一圈圈收紧着,宋济泽的脸上立刻浮上一层灰紫。。。。。。
混乱的惊叫声终于唤醒了梦溪,一片恍惚的虚影中,她隐约看到法师被巨蟒缠着,晕晕乎乎的站起来想去救他,可刚走了一步,脚下被飞来的斧子一绊,摔在地上。。。。。。
本就神志不清的梦溪,再次昏死过去,角落里的老嬷走过来,拿起那刚磨好的斧子,扯开她的衣领露出脖子,正要毫不留情的砍下去,却忽的顿住手。。。。。。
“不可能。。。不可能,琴儿早就死了。。。。。。”,那老嬷自言自语的絮叨着,可还是忍不住取下头上那支,早已发黑的刻着卷云形状的铁簪。
那老嬷颤巍巍的拿着簪子,将上面卷云的那头对准梦溪耳后,丝毫不差的——那簪子的卷云和梦溪耳后的黑色胎记对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