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
深夜。
章台宫内的烛火依旧明亮。
嬴政端坐在案台之后,案台两侧,整整齐齐摆放着厚厚的竹简。
自从嬴政独掌大权之后,每晚批改奏折重量若是达不到一百二十斤,基本不会入睡。
“王上,鲁阳君求见。”
“宣!”
听到门外侍卫传来的声音,正在批改奏折的嬴政头都没抬道。
“诺!”
侍卫闻言退下。
不一会儿。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穿着华服,挺着大肚子,整个人颇有些富态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臣参见王上。”
“如此深夜,族叔不在家中歇息,来咸阳宫有何贵干?”
嬴政批改完手中的一份奏章,随后这才放下毛笔,将目光转向下方这位与他有些血缘关系,但并不多的赢姓宗亲身上。
嬴山河。
为嬴政的爷爷秦孝文王与妃子所生的一名庶子,成年后被封为‘鲁阳君’,但只是虚封,虽然有一块封地,但却并无实权。
不过他本身虽然不算什么,可嬴山河背后所代表的赢姓宗亲势力,却可以称得上是整个秦国最大的一股力量。
当初嫪毐若非与赵姬偷偷生子一事,触犯到了赢姓宗亲势力的底线,他也不至于挂的那么快。
所以面对嬴政之时。
嬴山河虽然表面上保持着礼节,但神色中却并无太多恭敬之色。
“老臣此番前来,是要状告一人。”
嬴山河抱手道。
而听到嬴山河的话语,嬴政似乎并无太多意外,只是平静道:“不知族叔想要状告的人是谁?”
嬴山河抬起头,看着嬴政,一字一顿道:“圣平君——墨君!”
嬴政挑了挑眉,道:“哦?不知族叔因何理由想要状告圣平君?”
嬴山河眼中厉光一闪,沉声道:“老臣要状告他栽赃陷害,谋害我大秦忠臣······”
啪嗒!
嬴山河话音未完。
只见一卷竹简,忽然从案台之上飞了出来,径直掉落在嬴山河的脚下。
“族叔有什么话,可以看完这封奏章再说。”
扔出这一卷竹简后,嬴政似乎没有心思继续和嬴山河交谈下去,再次拿起毛笔,低头批改起了奏章。
嬴政的这副态度让嬴山河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但他也并未表现出来,然而当他捡起地上的竹简看了一眼之后,却是瞬间脸色剧变。
“这······”
“族叔,你已经老了,以前的事情寡人不想追究,但以后族叔也该好好休息了。”
听到案台之后传来的声音,嬴山河的表情变换数次,最终脸色难看的抱手一礼道:“老臣······告退。”
待到嬴山河离去,整个章台宫再次陷入寂静。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