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歌突然打断她:“行了,这事以后再说,见你没事,我也好回去给芙蕖那个死丫头带话,我还要给你找脱罪的证据,先走了。”
他像是逃命一般的慌乱都被程北枳看在眼里,看来这毒的事情有了新的进展,赵江歌并不像是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荒唐,他有他独特的处事方法,而且实力不容小觑。
只是他遇到了一些问题,他似乎在麻痹自己,不再继续寻踪溯源?
会是什么事让他如此轻易就放弃了这折磨了他二十年的毒,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却不愿踏出一步?
还来不及多想,牢房的门又打开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声音似苍蝇似的响起来。
“这牢房倒是让娘娘住的清新脱俗,贵客往来络绎不绝,即便是微臣也要日日来看上娘娘两遭。”
楚姜拎着食盒在门口站了片刻,便朝程北枳走来,不由分说的在木板凳上坐下,打开随身携带的食盒,果不其然,里边放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
程北枳嗤笑:“楚大人还真是恪尽职守,片刻都不耽误,如今我踉跄入狱,楚大人倒是也不忘给我调理身体,费心了。”
楚姜斜睨程北枳一眼道:“费心?若说是让人费心,可真无人能及娘娘,孩子是刚才那个王爷的?”
程北枳正端着碗,闻声手一抖,药碗啪的一声碎在地上,撒了一地,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程北枳神色微诧。
楚姜蹭的一下站起来,痛心疾首的哽咽,指着程北枳颤抖不已,一副心疼的骨子里的样子,怒道:“你……你……你!哎!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
程北枳定定的望着楚姜,窄了窄眼眶,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不动声色的摸了摸靴子里的匕首。
楚姜回神,嘴角噙一丝苦笑:“你不会是想杀我吧?”
程北枳不答,楚姜便叹息道:“那你未免太蠢了,根本配不上我这碗药,不喝也罢。”
“这是安胎药,你为何如此?”
药香扑鼻,程北枳便从中嗅出了几味药材的味道,温良醇厚,区别于之前的虎狼之药,这副药温润滋补倒是名副其实的安胎药。
楚姜悄然一小,神色中透出几分得意:“我猜的果然没错,你的脉象是假的,有高人给你布了迷阵,那些太医院的老糊涂摸不出,我一搭上你的脉就摸出来了。”
程北枳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楚姜的身份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只要十心生曲折,那她便是还有一线生机。
程北枳松了口气问:“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楚姜坐在程北枳身旁,向前倾了倾身子,敛眸道:“我拆穿你你就的死,难道你想死?”
程北枳噗嗤一声笑了:“只怕想活也不容易。”
楚姜不置可否,只是勾了勾唇角问:“让我猜对了?孩子是你偷情那个王爷的?”
“怎么?急着去太后那里复命邀功?”
楚姜摇摇头,不屑道:“你以为我傻吗?这孩子若真是
那个王爷的,也是皇族血脉,太后宝贝还来不及,定不会为难与你,倒是我,揪出了皇上的丑事,他便容不下我。”
楚姜饶有深意的瞅了程北一眼:“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果然是最毒妇人心,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狠毒,我好心好意救你性命,你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挖个坑害我!狠毒!”
程北枳轻笑:“可孩子不是那个王爷的,你岂不是为赵鱼晚除了一个隐患,他必定谢你。”
楚姜盯了程北枳片刻,不耐烦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程北枳受伤唉声叹气道:“说了半天,还是得保全你,否则,怕真是要有人来找我拼命了!”
程北枳眸子陡然一跌,碎芒莹上眼旷,模糊了那笔潇洒肆意的瘦金,她惊慌抬眸看着楚姜,满眼疑惑,似有千言万语。
“怎么?你不要啊?”
楚姜正要收手,程北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信件夺了过来。
楚姜虽然对程北枳颇有微词,还是隐忍道:“我虽可以替你隐瞒太后,可终究纸包不住火,若你十月期满临盆,中间不知生出多少变数,不如我安排你出宫,再找一处宅邸住下,如何?”
程北枳摇头:“不行,我不能走,赵鱼晚若是想找我,翻天覆地也会把我揪出来,必须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一劳永逸?难不成还能变出一个你来?”
程北枳点头:“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