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在车上等着,见到程北枳便一拱手,“东方公子等了主上有一会了。”
程北枳点头,转身看洛伽蓝,“东方来了,公主可要下车叙旧?”
洛伽蓝一摆手,“罢了罢了,凌郎薄情的很,本宫可不想在妹妹面前跌了身份,算了,回府吧。”
程北枳笑了笑,寒鸦扶她下车,“主上可要前往前厅?”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这洛樱的朝服着实有些沉重。”
程北枳方一回到房中,就见桌面上放着一张纸条,她漫不尽心的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瞬间烧红了脸,扔进了火盆,纸条是姬无奢留下的,上面只有四个字却让程北枳乱了分寸面红耳赤。
隔着这纸墨,程北枳耳旁似乎能听到昨夜梦回厚重的喘息声!
姬无奢的亲笔,写着:恍若隔梦……
“姬!无!奢!”程北枳咬牙切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隔着院落,东方凌白似是听到了声响,拧眉问蒹葭,“枳儿怎么了?”
蒹葭也咬着手指头摇头,“不知道那,今天一早小姐就怪怪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蒹葭和寒鸦决定隐瞒下去,毕竟吧,有些事不在他们理解的范围之内,自然也不在她们能解决的范围之内,并且蒹葭真的是隐约的听到了楚姜的声音,那么跟楚姜在一起的一定是姬无奢咯。
虽然小姐跟姬无奢颇有一副水火不容的姿态,可是蒹葭总是觉得小姐就是死鸭子嘴硬,她的心里是放不下姬无奢的,男女感情的事情颇为玄妙,说不定还有什么转机那!蒹葭是不愿意看这小姐每天都把心事藏在心里的。
记忆中,很少见小姐发自内心的笑意,可她每次见到姬无奢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这是骗不了人的。
“这里不比姬国,你照看枳儿自然要替她多精心些。”
“是,东方公子,奴婢会尽其所能看护好小姐的。”
话音刚落程北枳就走进门来,“你们在说什么那?”她转身将一封书函递给寒鸦,“快马,送到蒲婴去。”
东方勾了勾嘴角,“听说你在公主哪里喝了不少酒……”
程北枳翻了个白眼,“是啊,公主府的酒烈得很,我今日若不是喝了公主独家秘制的醒酒汤,怕是还要头疼那。”
程北枳眉梢一挑,“你应是喝的不少吧……”
东方凌白眉心皱了皱,“不多,我鲜有与女人喝酒时……”
“且。”
“怎么?”
“你跟闲云也是喝的欢心那……”
东方凌白轻笑,睫毛跌了跌,低着头喝茶,“那是送行酒,另当别论。”
程北枳咋舌,“男人的心啊,果然都是黑的。”
东方凌白摇眸,凝了眼程北枳,又低下头去,“若是给你看的心,便是红色。”
“别别别,你的心收好,不用看……”
东方凌白拿她没办法,“不想问问我去干什么了?”
程北枳也端着茶抿了一口,“去见你妹夫啦?隆冬了,你这批裘裳卖到燕国去,应是盆满钵满了吧!”
东方凌白目光一跌
,脸色变了几便,最后才缓缓道了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程北枳眯着眼看他,“你这大舅哥真是奸诈,粮食换貂裘,东方你身上流淌着奸商的智慧!”
东方凌白瞟了程北枳一眼,“凌娜知道我要来见你,亲自挑了件雪狐袍让我带给你,聊表心意。”
“哼。”程北枳一撇嘴,“还是凌娜大方,不似你,小气的很。”
“东方令都送予你了,还小气?”
东方凌白不悦,“你若是喜欢什么,自己去铺子里挑便是了,不止貂裘,胭脂水粉,珍珠翡翠又有什么稀罕?”
程北枳想了想,也难怪公主说她的凌郎薄情,东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吧!男女之间,曲折方生缠绵,直截了当反倒是无趣。
“一件雪狐袍倒是被收买了去,早知如此,在丰都的时候,就应该带你逛逛我东方家的商铺,怕是就没有后边的诸般曲折了!”
东方的话逗得程北枳哈哈大笑,“好了好了,我跟你说笑的。你倒是认真起来了,你这次来,是要跟我一同上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