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承认那起罪行,你肯定会值得我花时间。”
“我四岁时就被送走了,”夏钥缓缓地说。
她对那个旧家族的记忆已经模糊,除了她的姨妈希尔瓦,甚至她对祖父的记忆都比对父亲更深刻,她只记得父亲是个苍白而疏远的存在。
林宇轩继续说:“遗产方面也没多少——泰氏家族原来负债累累,这一事实直到之后才暴露出来,但你却在海上,旅行至塞维拉斯特、火海以及双加利法特,据我今天在码头听到的故事,我本以为你是个乞丐和小偷,但因为你出身名门,我们得称你为冒险家,不是吗?”
他轻轻合上了那本书,仍旧标记着那一页。
“所以,四个月前,你回到这里。”
“不是我自愿的,遇到风暴,船长选择在这里避难。然后他们不让我再上船。”
“因为你是个偷渡者。”
“我提出为船费工作。”
“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林宇轩问道。
夏钥没有好的答案,她在渊城,或者靠近它的任何地方,都感到不舒适,整个城市似乎都在压迫着她,将她埋在它的石块、历史和人群之下。
她不喜欢这里。
当她没有回答时,林宇轩继续说:
“现在,我开始注意到你了,你和那个幽灵男孩结识,他把你引见给了石化病人宇泽,而宇泽是右冷禅的打手之一。所以,你认识右冷禅。”
夏钥保持沉默,正如宇泽所嘱咐,但她难以压制内心的愤怒。
右冷禅不仅从她那里抢走了东西,而且羞辱了宇泽,他将她聪明的朋友像对待一条肮脏的狗一般,这让她感到愤慨,而看到宇泽忍受右冷禅的鞭打和残酷对待,只因对已故父亲的忠诚,更让她愤怒。
对夏钥来说,家庭本就意义不大,死去的家人更是如此。
“是他让你去偷窃法院的”,林宇轩说道。
她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耸耸肩,但她知道自己欺骗不了任何人。
“他设了个局。”她咬着嘴唇。
“那就把他交给我。”
她多么希望能这么做,如果知道足够的信息,她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但她并不是兄弟会的一员,所以不了解那些秘密,而且宇泽绝不会原谅她。
她摇了摇头。
“好吧,”林宇轩说,“那是谁安排的一切?宇泽吗?是幽灵吗?”
确实是宇泽,但她不想让他承担一切。
从捕盗者的行为来看,明显有其他事情在发生,她所面临的麻烦远比应有的要小。
“是沐宸,”夏钥撒谎道。“他认识右冷禅。宇泽只是在我们被发现,需要强行突围时的后备。”
林宇轩轻轻地打了个口响,“那个幽灵小伙子真可惜。”
“他怎么了?”夏钥以为沐宸已经逃回城市,安全地回到了兄弟会的藏身之处。
“问问烛影卫兵吧。”林宇轩拿起她的匕首,滑入鞘中。
“他被抓了吗,”夏钥又急忙问道,
林宇轩没有回答,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粘稠的黑色绳索,紧紧地绕在匕首和鞘上,将其捆绑。
“这东西很巧妙,是炼金术士们制造的,只能用特制的刀片或化学品切断,我们现在用它来束缚囚犯”
他递给她捆绑好的刀子。
黑色绳索有弹性,摸起来略微潮湿。
“夏钥,你有罪,但我既非法官也非陪审团,所以我不在乎,你的赏金已被支付,你可以离开了。”
“那宇泽呢?”
“他的赏金还没付清,他不能走。”林宇轩提高了嗓音,“如果你真的想要放走他,就用右冷禅来把他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