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下声来,声音里满是惶恐,不复之前的霸气和自信。
乔夜隐一怔,下意识反问道:“失去我?”
她不明白,以骆翀在当地的势力,以及凭靠着这座严实如铁桶,火力十足的别墅,无论是一己之力还是外人相助,都不可能让她离开这里。
就像是上一次,她还天真地以为,祈明凉会帮着自己逃脱,能够从此后获得自由。
骆翀并不知道乔夜隐心中所想,只是更加用力地圈住她,低低道:“阿隐,你和我,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可我不想放手,不想自己一个人……”
他的话实在令人太迷茫,这样脆弱的骆翀,乔夜隐是从未见过的,但不知为何,最近似乎他的情绪波动得厉害。
她早知道,他是个自私的人——
还记得,那年她刚刚到岛上,见到一只长毛的白**乖巧又可爱,便每天抱着它。后来有一天,她却再也找不到那只猫。
乔夜隐百般不解,小孩子重感情,食不知味,连哭了几天后,才有佣人见她可怜,偷偷告诉她,那只猫原本是只理会翀少爷的,不想见了她却格外亲昵,少爷知道后,便将这猫送出小岛了。
骆翀便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的,就只能他有,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觊觎!
不然,他宁可不要!
如今,他不放开她,不许她离开,是不是因为,他不过是将她当做私人物品?
这些年,他太孤独了,囚着她,也许算是一种慰藉。
“我真贱……”
沉默多时,乔夜隐却自嘲地笑起来,眉间带着淡淡哀愁,她仰起脸,双手捧住骆翀的脸,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这些年来,你困着我,可也给我小恩小惠,让我衣食无忧,让我与世隔绝,让我无路可逃。骆翀,我承认,我爱你,我无能为力地爱着你,怎么办,怎么办……”
说到最后,她已哽咽,泣不成声。
这是最绝望无助的爱,明知道再走一步,即是悬崖,她却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她怨恨上天,赐予她一份难以启齿的爱恋,一份充满罪孽的爱恋——
所受的教育,以及世俗的观念无不在提醒她,眼前这个男人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罪恶,她的清白无法洗去他身上的暴戾。
可没有一个女人不曾带有圣母情节,以为自己可以感化恶人,可以洗涤灵魂。
她也是。
但如今,乔夜隐却觉得,她即将同他一起堕落,到无边的阿鼻地狱去,受千万年业火的炙烤!
然而对于骆翀来说,她的话,却无异于世上最美的天籁!
爱,他的女孩儿在说爱!
她憎恨他,可也爱他!
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同时存在,无法剥离!
像是担忧她下一秒就会消失,骆翀恨不得把乔夜隐捏碎了揉碎了藏在心口好好保藏,直到她微微呼痛,他才稍稍松开手。
再也压不下满心的激动和欢喜,用唇轻点着她的唇,尽情品尝着她的甘甜。
辗转,肆虐,他知道如何在她身上点火,燎原。怀中的女人,敏感又迷人。
直到乔夜隐再也承受不住,低低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呢喃,骆翀才离开她的嘴唇,苦笑一声暗示道:“我还是第一次做到脚软腰软,宝贝儿,现在只能辛苦你了……”
她同样哭笑不得,这种缠绵旖旎的时刻,如若放弃,却叫人太过辜负好时光。
双手抚上骆翀胸膛,稍稍用力地推倒他,乔夜隐故作凶恶道:“哼哼,翀少爷,你也有今天,落在我手里!”
他立即双手投降,双眼含泪似的小声委屈道:“女侠,请、请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