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如魅的悄然接近,足音轻得几近无声。
魔魅的手探向前,宛如蛇身的弓曲勾缠上她的肩,阴暗灯柱下的身影模糊,叫人无从窥探其相貌,一股沉重的汗臭味若无似有的飘散,凭添几许吊诡。
基于杀手的本能快速反应,蔚海澄没有半丝迟疑的出手直取眉心,以指代刀毫不留情,狠戾之手劲如刀切流水,了无痕迹得不给猖狂者一线残喘生机。
身为一流的杀手是不会给敌人还击的机会,一击毙命是最简单的手法,延宕搏斗时间相当不智,即使只是街头混混也不宽容,留下祸患等于替自己制造一个对手。
对敌人心软便是开启死亡的大门,犹豫的瞬间已经丧命。
她!奉橙火之名,杀、无、赦——
“等……等等,你不会真狠得下心要我的命吧?!”天呀!她玩真的不成,下手如此狠毒。
幸好他反应灵敏闪得快,不然这下铁定变成用导盲杖摸索的盲胞。
蛇蝎女不可怕,至少人们会防备她。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形色不露于外的绝尘丽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置人于死的魅力,飞蛾般的勇士尸横遍野。
“是你?”手势一收,蔚海澄流露出困惑。
晚上不睡觉的贼还真多呀!捉也捉不完像沟渠里的老鼠,繁衍的速度比珊瑚下蛋还快,捉完一批又一批,生生不息象征强悍的生命力,只要有垃圾的地方就有牠。
虽说火东云是侦查队的一根栋梁稳扎不倒,每天面对的刑事案件堆积如山,多到令人反胃的地步,可是还是不能免俗的得到街上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阿猫阿狗四处扰民。
现在像他这种正直又可靠的好警察真的不多了,过了下班时间仍不肯休息,踩着月色拎着几个小鬼共享臭水沟的味道,免得又有倒霉的情侣被收保护费,然后又被某个没良心的女人误会他从中唆使。
警察是一门高尚的行业,除去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包赌包娼的害群之马外,简直可以说清廉到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尽管局长一再强加压力要他不要管太多闲事,专心在“橙火项目”,期望早日破案,但他仍免不了手痒的想捉几只老鼠。
不知怎么了,只要一提到橙火两字,他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道美丽倩影,然后心神涣散提不起劲,没有平时果决的调查冲劲,懒懒散散的不愿追根究底。
说他自大或狂妄都成,自从他从事警察工作以来,他对犯罪者的直觉从未出过错,而蔚海澄完美到令人找不到破绽的过去是最大的败笔,没人优秀得连一点错也不曾犯过。
一想到此火东云就对破案没有任何企图心,甚至希望别让他找到不利的证据,最好让这案子成为悬案。
将索取爱情税的地方混混交由巡逻车带回警局,身着便服的火东云准备开车回家,要是让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瞧见他这款车的厂牌,恐怕又要污蔑他搜刮民脂民膏了。
正当他这么想时,对面林荫大道出现意外惊喜,他没多想的跳过分隔岛,略带戏谑之意的尾随其后,看她何时会发现他的行踪。
没想到……
“袭警是一条可大可小的罪,看你要私下了结还是随我回警局做笔录,我两者都可接受。”他说得十分开明,完全不刁难。
冷冷的横送一瞥,蔚海澄做出收回自己的手。
“人家说见面三分情,你好歹多看我一眼,别让我觉得自己像面目可憎的恶人。”身一横,火东云刻意挡住她的去路。
“让开,我没心思应付一个无聊的警察。”他有那么闲吗?不管她走到哪里都会和他不期而遇。
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是针对她另一个的身分而来。
“你说话一向都这么冷吗?咱们好歹也是‘老’朋友了,多少给点笑容吧!”他的要求并不为过,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未免太没人情味了。
“我想我还不够老,你也没资格教训我。”她企图侧身闪过,可惜高大的身影随即跟上。
不耐烦的蔚海澄以凌厉眼神警告,不想多担上一条杀警的罪名。
火东云故意表现得很热情的将她往怀里一带。“不是教训是关心,夜行的危险你该明白,为保障人民百姓的安危,本警官建议你少出门为上。”
她是一把刀,锋利又伤人。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一沉,她露出难得的怒意。
“美丽的你脑子应该不是摆着好看的,需要我多加解释吗?”美丽的女人就像美丽的罂粟花,即使有毒一样令人沉迷。“你根本是活动凶器,光是动人的脸庞就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若她有心,一场暴动随时成形。
美丽绝对是一种武器,无往不利。
“别用你讨好女人的那一套走遍天下,我对男人的花言巧语不感兴趣。”如果这是他所谓的追求方式,那么她见识了。
“澄澄,你说得好无情哦!我的一片情真心真意,活了三十岁第一次追女人,你起码给我点赞助性的掌声,安慰我受创甚深的男儿心。”原来实话也算是赞美,他多学了一课。
沾沾自喜的火东云表现得特别热络,好象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座冰山是件开心的事,丝毫不在乎她是否同意,反正没摇头就是点头,何必计较繁复的形式问题,先拗到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