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这没头没脑的,这不是工作嘛”,大志别扭得笑了笑。
“你丫的少装”,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恨不得砸扁他的脸。
“妈的,那也是我的家事,不劳驾你关心我老婆!”
我提起拳头揍他一嘴巴,那个的高分贝尖叫声立马引来侍者拉架。
“大志你良心叫狗吃了吗,柯柔为了生你的孩子差点命都丢了,为了你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你小子能不能有点人味儿”
大志疯子一样粗着脖子吼:“你也娶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老婆试试?”
我跟大志终于撕破了脸,买卖也泡了汤,林栋说大志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你还不清楚,心高气傲的。我不在乎他说什么,我真的不在乎,我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坚持。
林栋拍拍我的肩膀,“听我的,把过去放下,大志的婚姻触礁跟你没半点关系,柯柔的不幸更与你无关,人活一世,不能事事如愿,让每个人都开心!想开点吧”
我想过放下,差不多当我快忘记时,又让我发现一直在心底的姑娘,她活得这么可悲。
再次听到柯柔的声音是来年的春天,打我的电话好像让她很愧疚,她一直说抱歉打扰你了,说本来想会会王佐弋,但她好像到国外开会去了。我说你干吗这么客气,显得我们多陌生,老王快回来了,如果你在上海多留些日子。
柯柔带学生参加一个国际性的芭蕾赛事,咖啡馆里见面时她一如既往得沉默,她还是那么瘦,细长的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隐隐跳动。素面朝天的脸白得剔透,细文爬上眼角,她幽静的美丽就象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路过练舞房,穿洁白舞衣的女孩踮着脚尖在铺满阳光的地板上旋转,一瞬间我感觉到呼吸都停止了,当那个女孩微微错愕后朝我微笑。
后来在校园中再次碰到时,天上飘着小雨,有个女孩撑着把柠檬黄的伞,白色纱笼、红色棉布裙,我心怦怦跳,直觉告诉我这个背影就是她。
我不是少言寡语的人,可面对着柯柔我不知道说点什么,柯柔说:“楚西,你能带我去海边吗?”
“别对这的海抱太浪漫的想法,见过的人都觉得到黄河了”
柯柔笑了,她说就是想走走。
顺着浅滩走,我们冲着彼此没来由的笑,又感到没来由的幸福。我试着拉柯柔的手,她没躲开,任我静静牵着,海边的风吹乱我们的头发也吹乱了心情。柯柔冻得瑟瑟发抖,我把她搂进怀里,抱着她温暖的身体像抱紧了自己,抚开她脸畔的发丝,我想我什么也顾不了了,低头吻她发凉的嘴唇,柯柔哭了,泪滑落。
“不能这样……”,柯柔推开我,“不能这样”
泪水沾湿的嘴角充满咸涩的味道,疾风吹散了我们最后一丝混乱的心情,这大概就是终局吧,我苦笑。
。12
猴子把电话打进了我的办公室,贼兮兮地问我鸳梦重温得如何,我说多谢关心,这地球上的事就没你不知道的?他说你的联系方式是我给柯柔的,当然了她问我要王老电话时我把你的也来了个捆绑献上——“邪门了嘿,许他酒后乱性撬兄弟墙脚,你就不能温情脉脉偷他老婆啊?”
“什么意思你?”
“啊?这个……我有事,空了咱再唠”
猴子打了个哈哈挂断了电话,我回拨,“给我说清楚!”猴子说早明日黄花了您老就别追究了。我说今儿话说不明白不算完。
电话那头沉默,“柯柔嫁大志时,肚子里孩子都俩月了,这事王老比较清楚”
秘书说:“楚总,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通知邢总监会议取消?”
“不用,我休息下,时间到叫我。”
因为过于珍惜,所以不想靠得太近,怕一旦得到,却不能天长地久得拥有——“我想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当初说这个到底为了什么,我真的不懂,我只知道喜欢了自然想靠近,爱了自然想拥抱。说到底我不了解女人,我是那个最重要的人,大志却当了孩子他爹,这太滑稽了。就算老王海外漂泊六年消息全无,我也没有象这刻强烈地盼望见到那张表情讽刺的脸。
王佐弋回来后跟她约好郊外骑车去,老王穿t衫仔裤踢拉着人字拖脚踩变速赛车模样挺雷鬼。
“你打夏威夷来呀?”
“倒是你踏青也嫌迟了点吧,这可都春末夏初了”,王佐弋把太阳镜推向额头,露出困惑的眼睛。
我说,早想约你出来玩了,只不过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抽空打电话给你吧,你那时差没倒过来,睡得正糊涂。看来拿老外的薪水也不容易呐!王佐弋说我家电话的留言都被你挤爆了,估摸着你还不至于思念我到这个地步,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找王佐弋确实有事,就像我得知柯柔原来跟王佐弋是一个宿舍,到她那了解情况时她也这副口吻,不烦躁但不代表她关心。当时我心急火燎得到老王打工的建筑工地上找她,她顶着安全帽躬着身子拉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