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mQ=时春分知道单柔素来与翁小环不合,所以针对的是翁小环而不是她,因此并没有生气,“你怎么说都行,总之如今小环已经不在尘世,就当你为自己积德也好,还是少说他人的是非为妙。”
见自己这样说她,她还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聊天,单柔撇了撇嘴,无趣道:“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这么久过去了还是这样,脾气好的不像个活人。”
“不像活人?”
时春分好笑道:“那像什么?”
“像庙里的泥菩萨啊!”
单柔吐槽道:“你怎么不干脆跟翁小环一起出家去普度众生,何苦留在凡间假慈悲?”
时春分哑然失笑,不得不转移话题,“对了,这么久没见,你过得好吗?”
见她把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单柔挑了挑眉,自满道:“虽然比不上你在褚家锦衣玉食,但总算自由自在,你也知道的,我这人一向没什么大志,最讨厌的就是被规矩束缚,如今也算是自得其所,逍遥自在。”
“好一句自得其所,逍遥自在。”
时春分赞许道:“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的生活,可惜我已嫁为人妇,有太多地身不由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春分是真心对单柔的生活感到羡慕的,可听在单柔的耳朵里,却是在炫耀她嫁给了褚令的事实,谁叫褚令是柳州第一才俊,就算没有了华亭县主这个靠山,也依然备受城中女子的关注。单柔虽然对褚令无意,却也不得不承认时春分好命,而此时此刻这个在她心目中好命到极点的女人,却反过来说羡慕她的生活,她的心里只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身不由己?”
单柔有些好笑,“可我看大少奶奶气色不错,不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见她又把话题转回到了自己身上,时春分淡淡一笑,回避道:“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
“说我自己?”
单柔撇了撇嘴,“我有什么好说的?”
跟褚家相比,她的日子着实简单过了头,如果不是她生性活泼,可能还会更加无趣。见她没有要多聊的意思,时春分抿了口酒,没有说话。眼看气氛尴尬起来,单柔挠了挠头,试探道:“不知大少奶奶这次回来,是否听到了什么风声?”
“嗯?”
时春分轻挑眉毛望向她,“怎么我应该听到什么吗?”
单柔噎了一下,苦笑道:“反正你早晚都会从外人口中知道,我也无谓遮遮掩掩。”
说着,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才继续道:“没错,我的确是被程家退了婚,但这件事不能全都怪我,谁叫那程家公子天生木讷又性格软弱,我若嫁给了他,这辈子都会苦不堪言的。”
“退婚?”
时春分满脸意外,“竟有此事?”
见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单柔撇了撇嘴,“我也知道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还不配让你们褚家关心,今日我告诉你,不过是想找个人抱怨抱怨罢了。”
时春分也不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你详细说给我听?”
单柔抱怨了半天,时春分才渐渐地搞清楚来龙去脉,原来在她上京的这段时间,单家托人给单柔说了门亲事,对方姓程是书香门第,长子程墨二十出头尚未娶妻,两家条件相当,年龄相仿,很快就一拍即合,定下了亲事。单柔虽不是什么离经叛道的女子,却也不甘心盲婚哑嫁,所以在成亲之前,偷偷跑去跟踪程墨,想看看对方是个怎样的人。程墨虽然一介书生,但人高马大,面容俊秀,光看外表的确是个良人,单柔偷偷看了他几眼,对这门亲事还算满意,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街上传来呼救的声音,原来有个小贼当街抢了老婆婆的钱袋,恰好朝程墨的方向逃去。单柔以为对方就算打不过小贼,至少也会出手阻拦,没想到程墨看见小贼过来,吓得两腿一软,当场瘫坐在地,险些尿了裤子,见他如此懦弱,单柔怒上心头,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当街一阵痛骂,就是这场骂战,吓得程墨连夜退婚,单柔也落下了悍妇之名。时春分听完之后,不禁感慨起来,“听你这么说,那程墨也的确是有些懦弱。”
“你也这么觉得吧!”
单柔激动道:“可我爹娘却怪我惹是生非,错过了大好姻缘。不瞒你说,像他那样的男人,我真的一点都不稀罕,但那次事情之后,我们单家再也没谈成一门亲事,你说这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见她怀疑起了自己,时春分连忙安慰,“当然不是,正如你所说的,你们两个并不适合,就算勉强在一起了,将来也会有很多问题。难道要等到洞房花烛之后,才发现对方不是良人,那不是更加可悲吗?”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