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祝秋铃,苏瑞脸上也露出同样的表情,正拿着笔墨出来的苏正亦是一样。楚含岫知道邢大夫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怕这一谢下去就要谢好一会儿,连忙对苏正道:“快将笔墨还有纸拿过来吧,写了方子你们就去抓药,今天就把药吃上。”苏正这才收起脸上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拿着笔墨纸张走过来,平安也顺手去旁边的屋子里搬了一张桌子。楚含岫将笔蘸饱墨,望着邢大夫。邢大夫一点盹儿都没打,将三张方子流利地说出。说完之后,他对楚含岫道:“这几张方子里用的药,都是比较常见的,唯有用到的老参,需要八十年年份以上的,比较名贵,怕是得买两根备着。”楚含岫放下笔,检查了一遍,“好,劳烦邢大夫您了。”“现在都快中午了,我下厨做几道菜,您吃些玩会儿再回侯府。”方才把脉念方子,一副高人风范的邢大夫挺直脊背,往他这边偏了偏身体:“有没有玉春烧?”“有,不过只有两杯,玉春烧我酿的就不多,带来京都的也就几坛,除开之前喝的送您的,只剩一坛多一点了。”“今天要是全喝了,过两天的拜师礼就凑不齐了。”“两杯……也行。”总比没有的好。楚含岫笑笑,把方子递给平安,并掏出五张一百两面额的小额银票:“先把苏瑞和秋铃的药买来,顺便买点五花肉,豆腐,还有新鲜的蔬菜。”方子里的人参名贵,其他药材也不便宜,五百两看着多,但抓够一两个月的药,也不剩多少了。中午,等平安抓药买菜回来,楚含岫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再加上王婶子做的,在院子里摆成两桌。他和邢大夫一桌,平安跟王大叔王婶子还有苏正他们一桌。虽是中午,但七月中的太阳,已经不烫人了,风一吹,凉爽极了。楚含岫把装在壶里的酒拿起来,给邢大夫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一杯:“您尝尝,味道怎么样?”一个院子里十个人,就算不说话,瞧着也热闹。邢大夫望着端着酒,望着他,在等他反馈的楚含岫,怔了一下,夹起一块他看见楚含岫炒的回锅肉,再就上一口玉春烧:“好!”楚含岫笑开,跟着他吃起来:“这两天院儿里还要顺些东西,后天,我置办好拜师礼和席面,就跟平安亲自去侯府接您。”邢大夫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眼角的皱纹在这一会儿,都平整了不少,点着头应道:“那我就等着了。”邢大夫一直在这儿坐到下午,快要给赫连曜施针的时候,才回到侯府。他刚进侯府偏门,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经常在蘅霄院里伺候的小厮出现在他跟前:“邢大夫,因着到了施针的时候您还未去蘅霄院,侯爷差小人来看看您。”本来想回去洗漱一下,把身上还残存着的淡淡酒味给处理一下的邢大夫闻言,道:“我去拿上药箱,就随你去。”蘅霄院他是常客,带上药箱跟着小厮直接进去,原本他以为还要去小花园,小厮道:“侯爷将施针的地方改了,就在主屋。”脚尖都已经朝着小花园的邢大夫闻言顿了下,转向主屋,“侯爷。”然后看着坐在旁边,也不知所为何事的赫连泽:“泽少爷。”赫连曜看向他,闻到了他身上玉春烧的味,状似随意地问:“含岫在北城那边,可安顿好了?”来他这儿问他修习内力一事的赫连泽没想到邢大夫竟然去找楚含岫了,也等着他说话。邢大夫面色缓和,带着几分舒心地道:“回侯爷,含岫昨儿早上才去,就买了几十个仆人,租了院子,今天还去买粮食了,足足几千担。”要说楚含岫除了脑袋聪明,悟性高以为,最让邢大夫满意的,就是做事的麻利程度了,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有章程,干起来又快又好。要楚含岫是个拖拖拉拉的性子,再聪明悟性再高,他也不要。加上楚含岫天生一副爱笑,带笑的面孔,简直让人见着心情就好。已经跟楚含岫商量好后天就去他那边,正式收他为徒的邢大夫忍不住弯着唇角,道:“含岫后天就准备好拜师礼和拜师宴,正式拜我为师了,以后我这衣钵,也有人接着了。”虽然在赫连曜面前,他语气里的得瑟也没有遮掩多少。内力只能覆住八百米,离北城尚远,已经两日未见到楚含岫的赫连曜:“……”望着他脸上遮掩不住的高兴:“如此甚好,前些日子一直由你施针,含岫为我按摩,待你收他为徒,他进出府内与你一起为我疗养身体,也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