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一辆飞机在西太平洋海域上空发生爆炸,残骸直直落入大太平洋,在战乱时期战乱之地,这类飞机坠毁的事件几乎已经成为司空见惯的事情。
爆炸附近,“塔莉西西号”的船员们除了将这一幕当成一场劣质烟花秀之外,并无更多感触,经验丰富的船长收回视线,却看到一旁他的大副正举着望远镜,对着一个方向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干什么,你在发什么愣?”他不由恼火地问那人。
“船长,船长,你快来看!”大副满脸奇异地把望远镜让给船长:“好像是……”
“嗯?”船长上前仔细观察,只见远处海面上似乎漂浮着一个长发人影,说是人影又有些奇怪——好像那人身后的海水里还拖着一片大面积的……橘红的色泽,在波澜美丽的太平洋海水中,随波摇曳,瑰丽异常,似乎感受到“塔莉西西”的驶近,对方微微抬起头,向望远镜的方向露出了半张脸。
“……美人鱼?!”他倒抽一口气:“快,向老板汇报。”
……
“看不出来,我的船员们都是天生浪漫种。”“塔莉西西号”的主人,豪华游轮宴会的主办人谢璋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青年,忍不住笑着阿谀。
在业界以经验丰富著称的老船长窘迫地无以复加,面红耳赤地说道:“您不知道,当时那样的情景……好吧,我承认是我老眼昏花,把降落伞看成了鱼尾巴。”
那大副也瓮声瓮气地替上司开脱,不过效果似乎不怎么样:“其实作为船员,都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的啦……”
“好了,这次的事我没有怪你们,”谢璋终于一挥手,收起了自己杀伤力巨大的毒舌,决定放过眼前这群可怜的汉子:“回到你们原本的岗位上去吧。”
等人都离开后,谢璋伸出手指,轻轻地抚过床上人的脸颊,细腻的肌肤让他心情变得很愉快,他开口,却是轻声唤道:“瑞尔。”
这个人知道自己曾在酒吧的化名?雇佣兵先生把头转向他,视线中却是一个人形模模糊糊的轮廓——系统所谓的“给这具身体上锁”,竟然连同视觉都受到了限制吗?
他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这个人应该是在八年前就见过他,兵叔曾经接受过针对记忆方面的特殊训练,如果这个人他见过,那他一定能够认出来,而且对方的声音也很陌生,这样一来却无从得知了。
记忆中那个在舞台上活力四射,如同快乐的小精灵一样的少年,突然在他搜寻多年未果的某一天,从天而降落到面前来,谢璋不得不感叹自己确实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人生路上总是心想事成。
八年前他被本家找到,还没踏进家门就被嫡兄赶了出去,身上只有自己以前存下来的几万块积蓄,就这么辗转流落到华国,甚至必须隐姓埋名地求生存,丝毫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就怕兄长对他赶尽杀绝。
当时他初来华国,外貌虽然是黑发黑眼,但又带着异域血统,加上从小生活在M国,连汉语都不会说,竟然一度被当成偷渡过来的越南人,没有公司愿意雇佣他,更可恶的是他的证件早就遗失了,简直是百口莫辩。
谢璋意志消沉地走进了那家名为“赤色森林”的酒吧,或许也只有这样的黑店才会雇佣他这么个黑户口了吧,当时,他看着这个化名“瑞尔”的少年被酒吧老板刁难,本来以为那人将会逃不出这黑暗势力的魔爪,最终被逼就范,就在他惋惜之余,没想到对方却用一种令人惊奇的方式化险为夷。
当时他不知道华国的神曲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叫“雷人”,只知道那个少年嗓音清越,唱出的歌曲却有些别样——这从当时在场顾客的反应,和那个老板的沉痛的哀嚎就可以看出来,当时他就深深地震惊了,原,原来还可以这样?!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他带着豁然开朗的心情深深望了一眼那个神奇的少年,谢璋都没料到,对方这张异常精致的脸蛋就这么在他的脑海中扎下根来,八年以来挥之不去。
后来在他艰苦的创业途中,包括之后功成名就,无数的人物在身边经过,其中不乏漂亮的少男少女,但他们或是愤怒咒骂,或是顾影自怜,或是自不量力地叫嚣,却没有一个能像当初的那人一样,轻描淡写地化险为夷!就像那人双脚所站的地方永远有着阳光的照耀,黑暗永远无法侵袭他!
就这样,三观的鸿沟一样能够产生距离美,谢璋这几年来总是下意识地拿(他心目中的)兵叔和身边接触的人比较,在极度高超的内心PS术的作用下,这个家伙性格深处中隐藏的愤世嫉俗情绪变得越发激烈也隐藏得越发深刻!
谢大逻辑帝的三观也由此受到了翻天覆地的影响,从一个艰苦朴素的老实人(?),愣是变成一个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财阀大奸商!(兵叔:分明是自我变态,别净往我身上摊事儿)
世人只以为谢璋の传奇励志人生,是从在华国当一个小操盘手做起的,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年大受启发的谢公子在一脚滑出这家集H、赌、毒于一身的社会毒瘤酒吧之后,也成为了一颗红果果的社会毒瘤。
他跑去当了皮包商。
在用嘴皮子忽悠一笔笔钞票的同时,他也通过街头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认识了很多会办、假、证的高尖精手艺人,给自己伪造了假、身、份、证、和假学历后,愣是靠自己在社会底层打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混进了一家中小型证券公司,这才当上了操盘手,算是捡回了自己才刚考上就不得不因家中变故而辍学的哈佛商学院高材生的本职专业。(当然这在之后也成为了他传奇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世人总是把他的辍学一事和比X盖茨放在一起谈论。)
但是回到这边,如今刚被人从海里捞出来烘干的兵叔可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人当成为非作歹时总是搬出来念叨一下,用以洗刷道德愧疚感的精神神器,他扑闪着视线一片模糊的美丽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人形轮廓。
谢璋也意识到不对,床上青年双眼没有焦距,他心里一凉,不由伸手在兵叔面前挥了挥。
雇佣兵先生艰难地举起手,把面前的爪子挥开,经过一段时间,声带却依然不怎么好使:“你、是谁?”
谢璋松了口气:“我是这艘船的主人,谢璋。你现在在我的船上,是我的船员救了你……嗯,很多年前我在酒吧里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瑞尔,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兵叔听着对方语气中的关心,多年征战让他的直觉很敏锐,无论对方说的是不是事实,至少还合情合理,没有感受到什么恶意,也就微微放松了些:“谢谢你,”谢璋对他来说还是陌生人,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