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讨厌极了,也恨极了。她觉得这些虚假的笑容很丑陋,靡靡的皮囊在这个犬马声色的世界里显得讽刺又难堪。她不厌烦为生存而百般斡旋的行径,却忍受不了这些行径太过的虚伪遮掩。最后她宁可把自己藏匿在与世隔绝的钟灵山上,过着与旁人无关的生活。
而如今她却不情愿的来了,为了一个人口中不知真假的话,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陷入孤独的境地。。。
“还愣着干什么?”,行在前头的秦昊,发觉渐渐被他和佚慈落在后面的踏古,不由催促道,“赶紧走啊,发什么呆呢。”
相比踏古得心不在焉,一心想着要回家的秦昊还是很急迫的,看着踏古好容易回了神,他不禁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敢笃定,就算踏古三更半夜误打误撞的跑去乱葬岗,也依然能够处惊不变的发呆。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催促一番后,踏古依然也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赶路的问题,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路小跑了过去,对秦昊不理也不睬。
“老板,给我包三个这个。。。”,踏古指着街边一个状似烤番薯的摊子要求道,她低头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好嘞。”,摊主爽快的应了一声,麻利的便用纸包好了,递给踏古。
正巧秦昊疑惑着往她这边走来,她转过身头也不抬的便冲着秦昊道:“把钱付了。”,然后胡乱塞了一包给他,“给你的,不用谢。”
秦昊僵在原地,飞快的思索了前后之余,登时便有些恼火,凭什么她买东西要他付钱?明明是他付的钱她为什么摆出一副她请他的表情?
“你、不、觉、得、有、些、地、方、搞、错、了、吗?”,这句话秦昊几乎是咬牙切齿着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他想不到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女人居然也可以做出这么厚脸皮的事情。况且,这个世上只有他可以和别人耍赖皮,绝对不允许有人可以比他更甚,这严重的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无奈的是,踏古依然没理他,只留给他一个飘飘然远去的背影,视线中那身影的火红就像此时此刻他心中愤懑的心情一般熊熊燃烧。一旁的摊主还在等秦昊付钱,看着他的眼神十分鄙夷,那目光好像就是在说,一个大男人替姑娘付个钱而已,居然这么小肚鸡肠,啧啧。。。
秦昊面上一红,无可奈何,只得心里骂了一句,便从袖袋里掏出了银子,恨恨的拍在了摊子上。
踏古仿佛浑然不知身后风云,走到佚慈身边也塞了一包在他怀里,道:“是不是饿了?这个给你吃。”
佚慈无奈的摇摇头,抬起空闲的手顺了两下踏古头顶的发,笑的宠溺:“我不饿,你都吃了吧,这个我先替你拿着。”
踏古抿了抿唇片,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唇畔的笑容看,片刻间嘴角张了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她是心里很奇怪,为什么别人的虚假她都恨之至极,可佚慈的微笑她却从不介意?
饶是这般疑惑,她也无从说些什么,于是选择低下头专心的吃零食。
佚慈笑笑了之,只是悄然向前移了两步,为踏古挡去了春天躁动的风,以免都被她连带着食物一起吃到肚子里去。
毓都是为天子脚下,地域颇为广阔,饶是踏古三个人腿脚伶俐,也是走了很久才走到权贵辈出的王侯街。
站在阔别已久的贤亲王府的朱漆大门之前,秦昊却是十分不客气,上前一步便狠狠地用脚踹起门来,“开门,开门、、、本少爷回来了,快给我开门。”
这样蛮横的模样,踏古丝毫没有看出亲人即将重逢的温情,仿佛这王府里住着的是秦昊的敌人。
“啧啧啧。。。”,踏古不禁摇头,“贤亲王爷养大一白眼狼。。。”
这话踏古说得很小声,一直在专心喊人的秦昊自然听不到,可身旁的佚慈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直皱眉摇头,道:“一会进了王府,切莫直言快语,小心惹祸上身。”
知他是为自己着想,踏古也不做辩驳,只乖顺的点头答应了。
许是秦昊作闹的声音太过响亮,很快便有了门童面带不悦的开门,见门开了秦昊便嚷嚷的更欢儿,“快去通告老爷子,就说本少爷回来了!”
那门童岁数不大,见有人这样狂放撒野、不知礼数,心中恼怒,张口就要赶人,可话还未及出口,便被从里面突然走出来的一位老者拉了进去,那老者目光直落在秦昊身上,沧桑的脸上满是震惊与动容,语气里飘忽的声音仿佛极为不可置信,“少爷!。。。。你果真是少爷?”
见到这个和蔼的老人,秦昊的嚣张气焰便瞬间荡然无存,用一种踏古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笑眯眯道:“颜伯,是我。”
“少爷!”,那个被叫做颜伯的老人,听到了秦昊的话以后,似是确定了他的身份,激动的一把抱住了他,褶皱的眼眶中恍惚流出了眼泪,可那眼中的光亮却丝毫没有被雾气掩盖,“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去了玉虚山这么久,怎么连个信都不曾寄回王府,这让王爷王妃可担忧个好歹啊。”
秦昊拍了拍颜伯的背笑笑摇头,安慰道:“颜伯,我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怎会有人奈何得了我?放心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