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和什么?”你停下脚步,皱眉看向一旁抱胸的男人,“现下情况这般凶险,你也能扯到其他上面去。”
常双尘冷了脸,“他情况凶险,那是他贪心,当初太后罚我,我可是为了你护着你才受罚,也没看见你心疼我一分!”
你眉眼冷漠,“我不知这与我心疼谁有什么关心,但君后与肚中孩子出事,我也不会独活。”
常双尘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发出沉痛的低吼,声线暗哑,“你——”
“你就这般在乎他!”
“若是君侍自戕不累及家人,我刚进宫就会一把火将常宁殿烧个干净。”你抬眼回看他,“你与其说我在乎他,不如说我一进宫就存了死志,现下的每一日都是偷活。”
常双尘气得大口喘息,偏偏你语气淡漠不能共情他一分。
若是以前他有千万种法子使你不高兴,但现在他开始怕你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他知道你因之前的事对他有隔阂,但他又何尝不后悔。
“我知我一开始做得事让你痛苦,但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常双尘顿了顿,一双眸子通红,苦涩在嘴中蔓延。
你叹了口气,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他,“我入宫时总是担惊受怕,担心哪一天身份暴露祸及池家,因此整日惶恐不安,因为这宫中的大多数人都能将我踩在泥里,你总不能让我在这样的处境中还要喜欢上谁,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残忍了吗?”
“不……”常双尘急于解释,但对上你平静的双眼后一切又归于无声,只剩嘴里的嗫嚅。
你阖上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
殿中气氛仿若凝固,常双尘第一次生出了逃避的心思,他不懂你的担忧,不懂的恐惧,他愧于面对你。
偏偏有人在此时敲响了殿门。
常双尘急于逃避,匆匆丢下一句给你取冰就翻窗离开。
殿门被推开,露出君晚鬼鬼祟祟探出的半张脸。
他攀着门,只伸头往里看,身子却不进来。
“贵人,我进来得可是时候?”
听他的意思,应该是站着听好一会儿了。
你抬袖掩住唇角,朝他懒懒看去。
“正是时候,不然我还没有法子将他打发走。”
君晚眼睛弯了起来,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愉悦。
“那看来,我真是帮了贵人一个大忙。”
尚宫局一早送来的冰被青言放在冰鉴中,丝丝冰气让人在这燥热的天气中也不觉闷热。
君晚走到你面前紧挨着你时,你才发现他额上冒出许多虚汗。
“不这样做,太后恐会生疑,我历来怕他。”
每日君晚都要去太后宫中一趟,每次一去都仿佛遭了罪,本就苍白的面孔只会薄得毫无血色。
你细问太后如何对他,君晚就会用那种湿漉哀怨的眼神望你,然后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我每日可是被逼着灌了不少助孕药。”
你默不作声地移过眼,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君晚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了一块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