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料粗糙,看着像是从什么地方蛮力撕下来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君晚拿着布料在冰鉴上放了一会儿,布料上覆了层薄薄的水雾,就显出几行小字来。
这几日,你们与君后都在靠着这样的方法传递消息。
太后将君后看得紧,若不是每日君晚都要去太后宫中一趟,君后的消息也传递不出来。
待看清上面的字,你稍稍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君晚知道你忧心,小心翼翼地将头轻靠在你肩上,安慰道。
“我未有孕,太后不会拿君后如何。”
你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呆住般看向布料上的小字。
君晚大着胆子伸手环上你的腰,呼出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你真得不打算告诉他吗?”
“他到底是常家人,我不想去赌一个人是否会站在自己身后,那胜算太低了。”你拧眉道。
君晚笑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满足。
半月前的夜中,你与君晚谈至天亮,要了三样的东西,池府的安全,自己的自由以及陈晏礼的性命。
也许是进宫久了,你也不蠢得那般让人摇头,从蛛丝马迹中也依稀拼凑出当初的真相,若是可以你愿以命相搏也要将陈晏礼杀死。
一想到他还能好好躺在翎羽宫受人照顾,你心头都险些呕出血来,凭什么他能活得好好得,兄长却只能长眠地下,他这样的人活该千刀万剐。
恨到极致时,你宛如抱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缠住君晚。
“我们有多少胜算?”你咬牙强忍着灭骨的恨意问他,双手抖得险些握不住。
“三成。”君晚回抱住你。
你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三成太低了。
“与太后斗有三成胜算已是竭尽全力。”君晚声音有些沉闷。
君后若生下皇子,保不准太后再来个以龙换凤效仿之前做法将那皇子推上皇位,到时不仅是他的死期也是君后的死期。
太后现在就敢监禁君后,若君后生下孩子又有何资本与太后争,怕是孩子都要被抢走,君后正是想通了这点,所以才会答应与他合作。
便是这三成也是毁了所有暗线换来得,已是竭尽他与君后的全力。
现在太后就如此猖狂,若不争,等待他们得只会是死局。
“我不在乎生死……”你凄绝看他,泪珠落得无声。
他知道你所想,默了默,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给你,是个白色瓷瓶。
“这是月醉,饮下之人会梦到人生中最美好的事,但梦醒后生机也会慢慢散去,还伴随着噬骨痛苦。”
“梦越美好,梦醒便越痛苦,直到一月后全身血肉被药蚀溃烂而亡。”
你接过那瓷瓶,紧紧握在掌心,眼角弯了弯笑得那般真心。
“如此甚好。”
便是死,你也是要拖着陈晏礼入地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