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从前逄枭仙姑观对她和母亲、外祖母的救命之恩,在奚华城对自己的维护之恩,还有今次法场上救下孙氏,他已经救过她三次了。
秦宜宁掀了被子起身下地,在逄枭面前双膝跪下就要叩头。
她脸白的如雪一般,身子也虚弱,逄枭哪里舍得让她行礼?忙伸手去搀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秦宜宁不肯起身,但被他扶着手臂也不能叩头,只得感激的仰望着躬身的他。
“王爷多次相救,此番又救了我母亲性命,我无以为报,往后王爷但有吩咐只管开口,女子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谁舍得要你万死?
逄枭近距离看着秦宜宁的俏脸,耳根子都热了,双手微微用力,便将人扶了起来。
“秦姐不必如此。本王只是顺便而已。”
一旁的虎子闻言,嘴角禁不住抽了两下。
明明在仙姑观住的好好的,得了精虎卫的密报就快马加鞭赶来了,在正主面前不知道讨个巧,竟还鬼扯什么“顺便”,这样如何能讨得美人的欢心?简直急死他了!
“下哪有如此轻易的顺便。”秦宜宁笑道:“王爷身份特别,能在大燕走动已是不易,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虽然王爷话有时……离经叛道了一些,但是王爷做的事我却是看在眼里的,我会报答,就必定会报答。”
逄枭闻言,对她的欣赏更增了一层。
他知道她是个明白人,果真,她没有辜负他的喜爱,她总能聪慧的拨开表象去看事情的本质,她虽不喜欢他的那些话,但也不会抹杀掉他为她做过的事。
逄枭摆手道:“秦姐不必放在心上。既然你没事,本王就告辞了。”
秦宜宁想他必定还有事做,就敛衽屈膝:“王爷慢走。”
逄枭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带着虎子出去。
秦槐远则是起身相送。
秦宜宁这才拉着孙氏的手道:“母亲,您受苦了。我回家后现您不在府中,听您是随着曹氏入宫去的?他们有没有苛待您?”
“入宫住倒是没什么人会苛待我,只是面对皇后那种人,我很紧张。”
秦宜宁点了点头,又问:“那日您又为何要冲撞了皇后与皇上呢。”
孙氏被问的一愣,惊讶的道:“我几时冲撞了皇上和皇后?”
秦宜宁见孙氏这般模样,心中疑惑更甚了。
才刚孙氏好端端坐在面前,她便有所怀疑。
孙氏并非是个胆大的人,她才刚差一点就被杀了,这会儿应该受了惊吓,很是虚弱才是,怎么瞧着竟然并无大碍。
“母亲没有冲撞皇上和皇后?可我在外头听,皇后要将皇上两位宫嫔赐给父亲做妾,您不同意,当殿与皇后顶撞起来,辱骂了皇后,才会先被赐死,后来皇帝来劝,您又骂了皇帝是昏君,皇上一怒之下,才判了您枭示众。”
孙氏听的脸色煞白,连连摇头:“你当我疯了吗!即便再大的仇恨,我也是知道事情轻重的,我有多大的胆子去骂皇上是昏君?若我因为皇后赐给妾的事顶撞,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又不是那等妒妇……好吧,虽然我不喜欢你父亲纳妾,可也绝不是不允许纳妾之流,我何至于当面顶撞皇后?”
“这么,您都没做过?那您怎么被押送法场的?”
孙氏摇头道:“我疑惑呢,我正在宫里休息的好好的,便被一位嬷嬷叫了出来,那嬷嬷只不是真的杀我,也不解释,就将我的嘴堵上,绑了我押赴午门了。”
孙氏话音方落,便听见”吱嘎一声门响。
秦槐远缓步走了进来。
秦宜宁便疑惑的看向了秦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