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的话,秦宜宁相信。孙氏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
那么,一个好好的在宫中住的官员嫡妻,如何有宫人敢将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堵上嘴押送法场的?
皇家虽然威严,可这种事若是完全不与父亲交代,父亲又怎么会一点怨言都没有?皇上的确是可以抬起手就灭了秦家,但是秦宜宁也相信,父亲绝非那种可以任由人捏扁搓圆的软柿子。
所以只有一个结论。
这件事,父亲知情。
“父亲?”秦宜宁疑惑的道:“您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槐远在临窗的圈椅落座,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盖碗,叹息道:“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皇上将我留在御书房,要与我闲聊,并不放我回去,至于法场上的事,也是我赶到了才知道。”
“所以,所谓的宫宴也并没开?”
秦槐远摇头,垂眸不去看秦宜宁。
秦宜宁便蹙眉沉思起来。
皇帝这是利用他们秦家人,做了一个局。
可皇上为的是什么呢?
好端端的,绑了她母亲要押送法场,还扬言要枭示众,这一看便是下了一个大圈套,倒像是要考验什么人。
秦宜宁思及此,倏然一惊。
皇帝不是真的要杀了他母亲,若是她安排的人真的去劫法场了,会怎么样?
皇帝一定已在暗中增派了人手。她只找到四个人,能否成功逃脱都是两,这四个人若是被捕,被皇帝的人查问出背后主使者竟然是她,那整个秦家,或许都……
秦宜宁被吓出了满背脊的冷汗。
这时的她无比的感激逄枭及时赶到,搅了这个局。否则她这一次冲动之下怕是真的要给秦家惹出大祸了!
还有父亲……
秦宜宁惊恐的看着父亲,喃喃道:“父亲,您,您此番和谈之后,皇上对您的态度是否有变?咱们是不是要收敛锋芒了?”
皇帝这一次做法,还有可能是为了试探秦槐远。也许是在怀疑秦槐远有叛国之心?
秦槐远复杂的看着秦宜宁。
有些话,他不能告诉她和孙氏,就只能任凭秦宜宁自己去乱猜。
秦槐远觉得对不住秦宜宁和孙氏,可是一些事,了怕会惹来更大的祸事。
他就只能轻叹一声,道:“宜姐儿不必担心,这些事为父会处理好的。如今你醒了,咱们回京之后,我还没有回家,不如就收拾一番,启程回府吧。”
秦宜宁知道秦槐远必定是有苦衷,便也不在追问。
想到老太君的嘴脸,秦宜宁摇了摇头,“父亲可以先回府去。我却不会这么轻易就与我母亲回去的。”
秦槐远一愣,疑惑的问:“宜姐儿,这是什么意思?”
秦宜宁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父亲,我不想言长辈的对错,父亲回府之后一问便知生什么了。宜姐儿并非不孝,只是为了往后我与母亲在府中能过的好一些,这会子请您理解女儿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