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笑:“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紧张,那东西真的这样重要?”
我一个劲地搓着衣角,暗自想:若是二王爷要,或者是皇上要,两人一道令下来,难道还有什么地方去讨公理么?
留下这件东西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希望只是同样从那个世界里来的人,才能拿到这个。
仍垂着头,轻轻地在肚里说:“不希罕它是不是什么秘宝,但这是给我的,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件,只是为我存在的东西。”
也不知若即听没听见,小厮倒是轻叩门板,垂首候在门口:“若小姐,小的送深公子的东西过来。”
若即上前打帘,伸手刚接过信封,却见小厮身体一软,登时瘫在地上。
我大惊,赶忙起来冲到外面,那小厮早已面色惨白,好似纸人一样,没有一点生色。
此时其他包间也一片混乱,都是沉闷的撞击声和咒骂声。我有些发毛,直向若即靠,却发现他面上一片惨白,松手落了那信封。
心念一紧,刚要弯身去捡,却被他一把拦住:“不要碰…”
下面台上却突然一串笑声,好似玉柱落盘:“木公子还是如此好眼力!”
十里荒凉之胭脂泪 正文 归鸿声断残云碧,背窗雪落炉烟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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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冷笑一声:“萼残,几时不见,到头来用的还是这般下流手段。”
台上女子原本衣着都一样,却都垂头向外退,只剩中间一人,傲首笑道:“原就是武林对不起我灵珏宫,在下略施小计,怕还不及诸位英雄当年十分之一的无耻。”
此言一出,在场人皆哗然。她却不加计较,仍向着若即说:“木尽风,你我原同为护法,可你与白少情勾结,背叛师门,引得灭宫之罪。武林之人背信忘意,枉我灵珏宫平日仁善积德,一切以武林大局为重,竟全为老宫主三套秘籍,灭师满门,纵火焚宫。若非宫主临危启难,灵珏宫倒真要如你们所愿,化作烟齑了。”
在场人听得倒吸冷气,往楼下大厅里看,个个面如土灰。
“居然是木尽风与萼残两位护法,真是蓬荜生辉。”深云户冷冷地说着,从里间出来,站定在台前,居然冲着我们微一点头,又转回去说:“在信封上下药,实在小人之举。”
她冲深云户一拱手:“深公子难得君子,自然不能用这种小人手段,可对在座这些小人,即使再过分一些也无妨。”
深云户道:“灵珏宫的恩怨,纠缠了几年,实在不宜在此做断论。沉檀姬原乃贵宫宫主,今日七年之聚,是按她意思,梅小姐何来此举?”
她一笑:“七年之前,若非事出匆忙。老宫主也不至于将家物交与外人。”
深云户面上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即身上一颤,竟喝道:“宫主在此,你休要乱说什么!”
从未见过他这样,我不禁一抖,再想这几分钟里形势急转直下,一时全无方寸。
她竟扬起头来,冲我一嘻:“我说过,木尽风本性就如此。”
登时一愣,觉得这句话耳熟,再一想,却是当初负雪在船上劝我时说过的,再想她的语气,负雪两个字险些就从嘴里脱出来了
她回神四周一扫,笑盈盈的把手伸到颈下,一把撕下什么东西,又回了我认识的负雪的面孔。
深云户一惊:“梅小姐?”随后又收了颜色,“贵王爷竟派此等人来谈判,欺罔将军,实在居心叵测。”
负雪笑:“将军可有问过在下名讳?”
深云户摇头:“未嫁女的闺名,如何能造次乱问。”
她一拱手:“在下梅萼残,原荒国镇国梅将军之女,灵珏宫护法,号萼残。破宫之后,流于秦淮,伎名负雪,其中可有一点隐瞒?”
“你既是梅将军之女,如何能说那东西为你家物?”
负雪仰天大笑:“宫主果真好本事,竟独力瞒了世人这么久。深公子,原汉澜贵人与家父之间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