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居士,老纳训徒无方,累致于此,一应罪责老纳愿独力承担,还望居士仰观上苍好生之德,放小辈们一条活路。”沐讲禅师训完弟子,这才一脸求肯地向万磊求道。
“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如果谈责任,你们个个都得死!”万磊怒目扫了众俘一圈,才道:“事情本不至于止,我早与刘小姐谈妥各项善后事宜,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伤我部下,若不处罚你们,我如何服众?”
“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杀是剐我一人承担,与旁人无关。”刘绾抢道。
“我说过了,你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之所以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师父,你们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们。”万磊哼了一声。
“就是,要不是看在你们师父是我太师父故交的份上,我哥立马下令把你们都拉下去枭示众。敢对我哥和我闱儿姐下黑手,你们的胆子也太肥了,要不是我哥福大命大造化大,还不让你们给得逞了。”赵雪儿怒骂道,明显是比万磊还气。
当然,她有气的理由,这几天来,为了破案找回她闱儿姐,她觉都没睡好,饭也没吃好,每每想起来,她就火冒三丈。
“故交?”沐讲禅师一愣,看了赵雪儿一眼,又看了万磊一眼,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张真人的高足,难怪如此了得。”
“什么高足啊,我太师父也想收他为徒,可他就是一个好色贪权的家伙,不肯静心学道,又不肯下心学武功,不然凭你们这几个小徒弟,休想伤到他一根毫毛”赵雪儿扁嘴道,显然,她还为不久前收徒失败一事而耿耿于怀,不然她就能当小师妹了,而且还能在万大哥面前时不时地倚一下老,摆一下资历。现在倒好了,人家直接跟她师父忘年交了,地位立马就高出她一截来,想想就觉得窝囊。
“大师与道长有深交,我若处罚了你们,就是不非道长面子;若是不处罚你们,我又无法向部下交代,左右为难。大师,您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为妥?”万磊一脸严肃地问道。
“犯错在于贫道师徒,自当领受惩罚,只望居士对小徒们网开一面,留他们性命。”
“留他们性命?”万磊摇摇头,瞪了张召重一眼,道:“放了他们,岂不是养虎为患?”
“居士认为该如何处置呢?”沐讲禅师反问道。
“有功赏,有过罚,这是我顺天府的最基本的法令。你们犯了罪,就当领受责罚,这样吧,罚你们到庆寿寺出家,非得我手令,终生不可步出寺门半步,若有违反,你们自行了断。如若有不法之举,全部连坐。”
万磊顿了顿,又道:“至于刘绾蓝月等人,是刘夫人那边的人,那边只要肯出粮一万石赎罪,就可把人领走,不过以后你们都不准再踏入我顺天府地界半步,如有违反,师门全部连坐,必严惩不怠。”
万磊说了这一通,意思是让他们师徒来当人质,困养在寺庙之中的人质。沐讲禅师当然听明白了,眉头一皱,就道:“居士果有好生之德,老朽愿听从安排,只是小徒年纪尚小,日后还要还俗成家,能否网开一面。”
“饶你们性命,这已经仁至义尽了。”万磊还没表态,赵雪儿就抢着道,她也觉得万磊这个办法是好办法,即不得罪人,又能防患于未然。而那个姓张的小白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愿赌服输的人,这种人更该圈养起来,免得再生事端。
“师父,是徒弟连累了您,更该留下来陪您。”张召重忙道。
“请把我师弟放了他,我愿意代他入庙修行。”刘绾却求道。
万磊抬头看了看天,拿出一个铜钱往一抛,道:“让老天爷来当裁判,字向上就放人,字向下就乖乖地去当和尚。”
而万磊的话音未落,铜钱就落于地上,围了几下,终于落定,字面朝上,万磊捡起铜钱,冲张召重笑道:“看来老天爷也不想让你当一辈子的和尚,这样吧,赎金一到,你就与你师姐一起走。以后跟你师姐一样,禁止进入我顺天府地界,否则杀无赦。”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师父。”张召重又道。
“呆子,你爹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想看你们张家绝后吗?”沐讲禅师怒喝一声,又对刘绾道:“你当师姐的,以后看好师弟,别让他再四处惹事生非。让他早点成家立室,好给张家留后。”
“徒弟谨记师父教诲,定会照顾好师弟。”
“为师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生性倔强,事事都要争强好胜,这不好。你所为之事,为师不想过问,只是召重却少不更事,总是不让人省心,以后你可别把他扯到你的那些麻烦中去。”沐讲禅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