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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嗨”了一声,急急道:“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甭管他究竟是哪头当家做主,这鹬蚌相争,咱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啊!”
谢善摸了一把胡子,沉吟道:“你是说……”
刘妈妈凑近了,沉声道:“我们不偏帮也不站队,只等姑娘和王氏那头斗起来,我们也好在这两人其中捞个够,到时候谁还能注意到我们不成?”
谢善面露犹豫,只觉得这法子有些冒险:“可老爷明摆着更在意自家闺女,今日宁愿得罪了老夫人也不肯说一句姑娘的不是,若是有一天被老爷知道我们的筹谋,我怕怪罪下来你我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刘妈妈闻言,一时也犯了难。
两人相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刘妈妈灵光一闪,忽然一拍大腿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有那位在前面顶着,老爷定是看不到你我的动作。”
“好好好,这个法子好!”
谢善夫妇俩坐在暖榻上呵呵直笑,仿佛眼前就有成千上万的雪花银在向他们招手。
考完
谢荼接手中馈第一日起,每日固定辰时会见各位管事,让每位管事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将谢府旧例掰开揉碎地说个清楚。
正是因此,刘妈妈很快就发现管事们之中有生了旁的心思的人。
先夫人杜一南的陪房,徐妈妈,便是其中的一个。
按照常理,徐妈妈应当是坚定地站在前主子杜一南的子女这一边。
可是杜一南离世已久,徐妈妈管着谢府后宅之事,见得多了心思也就多了起来。
深夜,谢府各院的主子们都已经酣然入睡,刘妈妈拎了两壶雕花酒,敲开了当晚仍在屋里头做针线的徐妈妈的门。
“老远就瞅见老妹妹的屋子里烛火还亮着。”刘妈妈将两壶上好的雕花酒放在桌上,指着针线屉中做了一半的针线活,“妹妹是个勤快的。”
徐妈妈眉目带笑,笑道:“孙子下月便要出生了,我给孩子做几件小衣服,尽尽心意。”
刘妈妈很快接口道:“正是呢,这不就来给老妹妹讨酒喝了?孩子满月可别忘记叫我们几个老姐妹,一起沾沾喜气热闹热闹。”
刘妈妈虽然比徐妈妈年长几岁,可是她的儿子还没成家,更不用说抱孙子这样儿没影子的事儿了。
“穆哥儿他媳妇养得可还好?”
提到自家儿子媳妇,徐妈妈的眼角都带着幸福的光芒:
“前日里穆哥儿来信,说都好,让我放心呢!”
“还是老妹妹有福气,这养儿养女的,不就指望着老了之后,这含饴弄孙颐养天年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