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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呛他最凶的几人,反而站出来道:“小乙不是在教书,就是在种田,每天回到洞里就呼呼大睡,一举一动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概不是细作做派。大哥是不是误会了?”
“如果他是细作,早该逃走了,怎会留在这任我们捉拿?”
他的行为目的性实在太弱,与学生为友,与村民为亲,又不参与山庄的大小议会,只在茶余饭后与众人闲话一二,于朝廷于山庄都显得毫无功用。
金作吾:“他要自证清白也简单,让他打头阵,取纪山、樊慎的头来。”
庄众:“可他哪里是纪山、樊慎的对手?”
金作吾:“那就于阵前将他烹杀,看玄甲军救还是不救。”
庄众:“大哥,这么做有失道义!坑害弟兄的事咱们不能做!”
林三爷:“他是细作,不是弟兄。”
此言一出,众人的保护彻底变成怒火,一把拽起他的头发,问金作吾:“大哥早知道他的底细了?那为何还要留他在山庄!”
金作吾眼神空洞得像一片无际的荒野,寸草不生,只是看着他。
他目光对上一瞬,立马就躲开了,那是寄语厚望过后的死寂,是孤掷一注后的惨败,还有一丝对他的捉摸不透。他问心无愧,却不敢直视。
庄众急切道:“他是什么人!?”
金作吾最后叹了口气,摆手道:“带下去。”
他求道:“大将军容我解释,让我去跟他们谈!不要硬拼!”
一名头领径直把他拖了出去,怒道:“让你去谈,放虎归山?”
他:“我没有恶意!”
“去你的吧!”头领将他捆住,关进一只马车大小的木笼。一张破旧的帆布遮天蔽日盖了下来,并不是可怜他遭受风吹日晒,而是断绝他探知外面的行动。
他视线中的最后一幕是玉堂被押了进去,众人退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玉堂也被关进来。他怀疑过是玉堂泄露了他和萧遣的身份,看样子不是了?
两人“相看两厌”,不置一词。大概在玉堂眼中,他才是那个不善伪装、泄露身份的衰货。
许久,玉堂眉头舒展,疲惫地靠在木杆上,冷笑低吟。
他原已陷入恐惧,玉堂一笑,他又慌又躁,怒道:“你笑什么!”
玉堂长叹:“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错判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