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人话简直不像是皇帝,刘彻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老半天才问:“你是想我不追究遇袭之事?”
“我已经对外宣称太子剿匪被打落山洞,赶巧发现金矿,剿匪之后正着力挖掘。”皇帝朝刘彻挑了挑眉,那意思——你看,乖儿子,我都帮你铺好路了。
刘彻的嘴角抽了抽。“还是一点亏不吃。”不仅护住了太后,用来安抚他的金子也还是他自己的。“不是说这个金矿交给我了么?”
“是交给你啊,交给你开采么。”
“那我能吞多少,还不是父皇说了算。”刘彻道:“我手中可没有人。”
“的确是,你身边那些小家伙也尚未成气候。”皇帝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不过人手我早就给你了,就是你自己不会用。”
刘彻定睛一看,皇帝手中的东西正是禁军的军令。
真是真货,因为假货还在他怀里放着。
“太后掉包的军令也是假的,真的一直都在我这里。”皇帝好心解释:“我不知道你是找谁仿制的,不过手艺不错,是个人才,日后或许还能用得着,你没将人家灭口吧?”
刘彻:“……”他怎么会杀陈煦?
“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了,你可得加把劲。”皇帝见刘彻不动,竟然起身,自己将军令放到了刘彻手中。
刘彻看着手中的军令,心情有些复杂。
“我觉得你应该时常与我说说话。”皇帝突然道:“像今天这样说说话,让我觉得心情很不错。”
刘彻:“……”看自己儿子出糗,自然不错。
于是刘彻拿回了真的军令,还收获了一个金矿,带着复杂的心思又奔回馆陶公主府。陈煦已经让人服侍着洗了澡换了衣裳,扶着一张椅子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
刘彻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陈煦撅着屁股一耸一耸的。
刘彻:“……你在做什么?”
陈煦扭头,见是刘彻,便道:“做康复运动。”
“那是什么?”刘彻挑了挑眉。
“就是走走,让四肢早点恢复,少喝点阿娇跟母亲熬的药,她们的手艺……啧啧。”陈煦瘫到椅子上,道:“你衣服也没有换,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去见了皇上?”
“你猜父皇跟我说了什么?”刘彻坐到椅子的扶手上。
“你蓬头垢面的回来,我想一定是让我吃惊的事。”陈煦打量了刘彻的表情几眼,才道:“难道他把金矿给你了?”
“陈煦果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刘彻展开笑颜,转瞬即逝,道:“不过他将金矿的事情捅了出来,太后也知道了,而且那些黑衣人的事不了了之。”
“这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陈煦认真仔细的想了想,也没想到历史上有金矿这一段,或许是因为事件太小了,不足以载入史册?
“又让太后得了便宜。”刘彻叹了一声:“不过老妖婆最近不会再动手了。”
“你怎么叫太后老妖婆……”
“哼。”刘彻傲娇的一甩脑袋。“如今我将那队禁军收入麾下,再从金矿之中搬走一些财物,也算是有大本钱了。”
“做生意可不是只需要本钱,莫忘了你那军令还是假的呢。”
“你看这是什么?”刘彻从怀中掏出军令在陈煦面前晃了晃,陈煦一眼便认出刘彻手中的军令不是他做的那块。
“皇上竟然……?”
“我也很吃惊,不过于我来说,总算是一件好事。”刘彻朝陈煦挤眼。“如何?”
陈煦:“……”不如何,他只觉得历史正不受控制的朝他陌生的方向冲去。
刘彻:“陈煦?你怎么了?”
陈煦:“没怎么。”
“你的脸色怪怪的,难道不是应该替我开心?”刘彻蹙眉。“不会是毒发吧?”
“你以为这是什么毒,还毒发。”
“那难道是他说了什么?”
“不,他回来的路上就很安静了。”哥哥从他们回来开始就只说了一句话……不对,好像更早之前就保持沉默了。
“他果然在你体内。”一个声音从陈煦与刘彻的头顶飘来,刘彻与陈煦一惊,抬头便看见房梁上躺着张泽。
陈煦:“……”哥哥,这是你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