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泊回府之后也听闻了白日在长公主府的事情,夜里来了秋水轩。
给自已闺女说话来了。
“宁儿性子不软,懂得保全苏家名声,这是极好的,你怎么还罚了她禁足呢。”
苏宗泊盘腿坐在软榻上,桌几上燃着盏灯,他手中捧了本书。
对面坐着泡脚的沈氏。
闻言瞥了他一眼。
“我看你闺女就是被你惯的无法无天了,我宁儿从前多么乖巧懂事的姑娘,现如今,这苏府都要盛不下她了!”
另一头品茶的苏宗泊心底暗忖,什么叫他惯的,明明就是那位惯的。
就今年的元宵佳节,他和几位同僚坐在天香楼二楼吃酒,底下有表演吹火的百戏人。
里里外外围了无数人,转眼间就瞧见他那个头不高的闺女也在其中,身旁还跟着龙椅上坐着的那位。
于是他就瞪大眼睛的看见,他那看不着表演的闺女,拽着天子的袖子就让人蹲下,她骑在陛下的肩头上看吹火去了!
吓得他当时手里握着的茶杯都差点摔了,连忙就动手关了窗。
一旁同席的有位同僚还纳罕说是不是方才看见令爱了。
苏宗泊敢承认么?
吓得他赶紧就说他几个儿女都在家中陪祖母呢,一个都没出来!
思及往事的苏宗泊一脸难言地望着没得商量的妻子,心道,我这求情不管用,总有人管用。
他这个当爹的努力过了,宁儿啊,你就先老老实实在映雪楼待着吧。
沈氏一脸的不容置疑,“正好,也让她收收心,年岁越来越大了,再这么疯玩下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她动手擦着脚,另一边听了嫁人二字的苏宗泊,口中的茶差点吓得没喷出来。
被诧异地望了一眼后,苏宗泊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咳了几声,“你想的倒是长远。”
还嫁人呢,你但凡露出一点找婆家的心思来,宫里那位就得直接上门!
沈氏觉得他今日言行举止都奇奇怪怪的,动手擦了脚,去梳妆台前卸了钗环。
“不长远能行么,今日二弟妹都说,在为溪姐儿相看着了,还让溪姐儿学着规矩和掌家理事。”
将翡翠耳坠放在妆奁中,松散了头发,“再看看咱们宁儿,那聂姑姑说是来教导她,竟然也不管,什么都听那丫头的。”
王妈妈立在沈氏身后拿着篦子帮着通散头发。
沈氏坐在铜镜前,低声嘀咕道,“我看宁儿当年进了一趟宫里,回来后更自在了呢。”
苏宗泊捧着书看得入迷,全当听不见。
一直听不着回应,沈氏暗自翻了个白眼,“惯吧,你就惯吧。”
苏云宁被禁足在映雪楼的第二日。
她神情怏怏,生无可恋的歪着身子倒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整个映雪楼的下人都被沈氏遣走了,生怕帮着她一块偷偷溜出府。
所以只留了一个陌槿服侍左右。
站在一旁的陌槿试探着劝道。
“小姐,夫人现在就是在气头上,等过几日就好了。”
苏云宁脚尖轻点着地面,晃了晃莹白的手指,“我就是后悔,反正都被罚了,还不如当初多喝几杯果酒。”
整个人都心情烦躁,什么都做不下去。
从前她几乎日日都要出府,现如今被关在院子里,能待的住就奇了怪了。
要不是大逆不道,她都想扎个小人写上萧明烨的名字了!
“坏蛋表哥,引诱我喝酒被母亲罚,说好的带我去学骑马也没了下文!”